“敏之贤弟今日来访,寒舍蓬荜生辉,难怪我一大早就听到喜鹊叫,原来今日注定撞妖,啊不,注定贵客登门……”李钦载一边深情款款地迎客,一边将武敏之搀扶起来,为他拍打身上的尘土。
“李钦载,就算你前倨而后恭,这事儿也揭不过去!”武敏之怒瞪着他道。
李钦载掐着他的后脖颈就往府里走,嘴上嗔道:“敏之贤弟说的甚话,长安皆知我素有‘小孟尝’之雅称,何来前倨后恭之说?莫闹了,快快里面请,来人,传宴!”
满腹怒火的武敏之被李钦载掐着脖子,想挣扎却挣扎不了,只能任由他像拎着一只刚放过血的鸡一样进了门。
厨子动作很快,片刻之间,热腾腾的酒菜便上了桌。
李钦载热情地为他布菜,斟酒。
以李钦载的观察,这货脑子不太灵光的样子,所以他决定热情一点,赌一把,万一人家是真傻,见人客气就把结下的仇忘掉了呢。
武敏之没让李钦载失望,酒菜上桌后,便大口喝起酒来。
李钦载笑吟吟地陪着他,菜凉了让丫鬟端下去再热,酒没了继续搬坛子来。
总之,一定要让贵客宾至如归。
半个时辰后,武敏之喝光了一坛酒,眼神有点飘忽了。
李钦载暗暗撇嘴。
一坛米酒就飘了,你这也不行啊细狗。
继续搬来一坛,武敏之斟满之后仰头一饮而尽。
喝着喝着,武敏之毫无征兆地噗嗤一声,满嘴的酒喷了出来,喷出来后伏桉埋头,肩膀一耸一耸的。
李钦载吓了一跳,还碰瓷?这次改羊癫疯了?
谁知武敏之肩膀耸了半晌,突然大笑出声,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流出来了。
“哈哈哈哈!李钦载,李景初……你是不是以为好酒好菜款待,我便忘了你儿子暗算我,你让部曲揍我的事了?”
武敏之笑得不可遏止,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喘着粗气道:“多少年了,别人只觉得我是疯子,今日是头一次遇到有人以为我是傻子,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