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李钦载和李治,在场绝大部分人对番薯此物仍很陌生。
以前倒是听说过,英公的孙儿不知从何处弄了几株新粮种,亩产了不得,天子甚为看重,派了数千禁卫日夜看守。
朝臣们听说后,也只是唯唯附和,既然天子说亩产了不得,那一定了不得,但是在各人的心里其实是不以为然的。
这个世界的几种粮食,大约会是怎样的产量,朝臣们比谁都清楚,就算弄到了新粮种,它的亩产再惊人,终究也逃不过自然规律。
说它亩产比寻常的麦子稻谷黍米高一两百斤倒是可以接受,但如果说它的亩产比目前的粮食多了好几倍,甚至上十倍,这就有点扯澹了。
神仙撒尿施肥也不可能种出这效果,这完全超出了自然规律了,大家都是理性的人,怎么可能接受如此无稽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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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仪式弄得很隆重,明明只是收几株番薯,一把锄头把地刨开便是,偏偏李治却非要叫上僧道念经,还要跳大神作法。
这倒也符合李治的性格,别看李治三十多岁了,可他的性格却仍然中二。
一言不合就换年号,取的年号一个比一个尴尬,朝堂的官署也经常改名,好好的御史台不用,非要叫什么东台,西台,搞得像妈咪带着小姐窜包厢一样。
为了眼前甚为看重的番薯,正式收成之前搞个开镰仪式,其中除了确实掺杂了一些政治因素。
比如让番薯与当今天子实实在在地扯上关系之外,李钦载觉得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李治心中的中二之魂又开始熊熊燃烧了。
没关系,你是皇帝你说了算,开心就好。
李钦载无所谓地陪着君臣跪在番薯面前,心里颇有微词。
番薯是他发现的,也是在他家的地里种下的,结果最后却要他给番薯下跪,这跟老子跪儿子有啥区别?
待会儿收成之后,必须暗中贪污两个,晚上悄咪咪烤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