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罪,家祖私下遣人暗查,昨日拿获贼人两名,贼人供述,他们正是李游道府上管事,他们用钱财收买长安市井无赖闲汉,教他们散播流言,贼人已在宫门外等候,随时待陛下召见垂问。”
“第二宗罪,李游道以权势威逼,向臣索要功名,第三宗罪,李游道杀马相挟,逼臣就范,此二罪也,臣已暗中策反李游道府上心腹部曲一名,也在宫门外等候,他可为臣做证。”
“至于第四宗罪,李游道暗植势力,广结党羽,左右朝政,要左证此罪很简单,今日朝会,是群狼伺虎之局,陛下且看今日参劾臣的人有多少。”
“为何那些与臣素无瓜葛之人突然冒出来,打着所谓的‘道德’旗号,目的就是为了罢免臣的科举主考之职,好方便他们祸乱科举,从中取利。”
话音落,李钦载向李治行了一礼,一声不吭地退回了朝班。
群臣却早已鸦雀无声,许多人脸色难看地站在朝班中,本来打算一哄而上,对李钦载群起而攻之。
然而李钦载对第四宗罪的指控,意思分明在说,现在谁站出来参劾他,谁便是李游道的党羽,坐实了李游道结党的罪证。
不但桌子被掀了,话也被堵死了,李钦载这口才真是……
李游道气得跳脚,指着李钦载怒道:“这是什么鬼证据?我不信!纯粹是污蔑!陛下,臣请将宫门外等候的所谓人证传召入宫,与臣当面对质!”
李治抬眼,迅速向朝班中的李钦载望去。
君臣二人的眼神隔着老远对视,片刻之后,李治又望向李游道,澹澹地道:“李少卿息怒,黑白善恶,朕自有评断,朝堂上发怒,不仅失仪,而且显得心虚,你说对不对?”
李游道一惊,瞬间冷静下来,躬身道:“是,臣失礼了,请陛下恕罪。”
这时一名宦官从大殿后方匆匆走入,走到李治身侧,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掏出一张纸双手奉上。
李治接过纸,眼睛匆匆一扫,表情顿时变得有些古怪,情不自禁地望向李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