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马静立村口,李钦载深深吸了一口气。
久违的人间烟火味。
长安城的繁华,像一场不真实的梦,只有在这里,才像真正的活着,每天思考的事情除了哲学和宇宙,还有油盐酱醋。
李钦载兴奋地挥舞鞭子,朝别院狂奔而去,众部曲纷纷跟上,村口乡道上卷起漫天烟尘。
回到别院刚勒马,府门便打开,宋管事猫着腰窜了出来,殷勤地将李钦载搀下马,为他拍打身上的灰尘,扯着嗓子招呼下人上前侍候。
李钦载扔了缰绳,顺便给宋管事画了个大饼,表示给他年底加薪,然后便兴冲冲地朝府里走去。
崔婕正在后院散步,临盆的日期越来越近,她也不敢出门乱走,害怕出现意外。
几名老妇在身旁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后面还跟着一堆丫鬟,手里都准备着担架铜盆和布巾,这阵势这排场,李钦载都没享受过。
见李钦载回来,崔婕看了他一眼,然后白眼一翻,鼻孔哼了一声,完全无视他的存在,从他身旁走过去。
“夫人翻白眼都那么美丽动人,为夫我醉死在夫人的白眼下不可自拔……”李钦载赶忙送上马屁。
崔婕嘴角一扯,本不打算理他,可终究气愤难忍,于是恨恨地用手指戳他的胸膛。
“整天到处乱跑,妾身若是突然临盆,都找不到夫君在哪儿,孩子也可怜,生下来第一眼都找不到爹。”
李钦载笑道:“夫人放心,以后没事了,我哪儿也不去,就在家陪夫人,一直等到孩子出生。”
崔婕很好哄,狠狠戳了他几下后便消气了。
“长安城的麻烦解决了吗?”崔婕关心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