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县侯,你可算办了一件大事,”许敬宗抚掌喜道:“若能从杜元纪身上坐实了李义府这恶贼的罪状,天子必会欣悦,你与老夫都会受天子褒奖……”
李钦载笑了。
许敬宗见他笑容古怪,顿时拍了拍额头,苦笑道:“老夫天真了,以天子和李县侯的私交,实在不必在乎什么褒奖,哈哈。”
李钦载略过这个话题,道:“许相这次打算将后党的党羽一网打尽?”
许敬宗一愣,道:“既然动了手,当然不必留情,不然便是给自己留祸患了。”
李钦载叹道:“许相还是想差了啊……”
许敬宗急忙道:“愿闻李县侯高见。”
“天子给你的旨意,是剪除后党羽翼,可没说过让伱一网打尽,而且你若真将后党斩草除根,皇后对你必然恨之入骨……”
“容小子说句难听的话,许相您已年迈,但皇后还不到四十,这次若皇后度过了危机,很难说以后她不会寻到机会,报复到许家子弟身上……”
许敬宗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他之所以对后党羽翼下狠手,是因为他判断天子这次可能会废后,如果皇后被废,他还怕皇后什么?
尤其是昨日天子给太原王氏下的那道渣男旨意,恢复太原王氏的姓氏,更是对外释放了废后的信号。
可李钦载却说皇后这次能度过危机,与许敬宗的判断截然相反。
作为朝堂老狐狸,每走一步都要算计得明明白白,许敬宗若果真出现如此重大的判断失误,简直是拿全族子弟的性命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