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授课,他对小混账们也是连打带骂,宣城给他们补课,义阳同样也是连打带骂,为何自己努力了几年毫无效果,宣城短短三天就立竿见影?
没道理呀。
「你给他们灌了什么mí • hún汤了?」下课后,李钦载将宣城和义阳叫到角落,满脸不甘心地问道。
宣城羞怯一笑,低声道:「哪有mí • hún汤,弟子只是不厌其烦地给他们讲课,一遍讲完,马上就考他们,若然答错,义阳便出手,然后弟子再讲第二遍,讲完继续考,答错继续揍……」
「如此反复,痛定思痛,想必师兄弟们能撑下去的不多。连揍了几日后,大约他们实在扛不住了,于是听课分外认真,先生的学问终于被他们实实在在学到肚子里了。」
李钦载久久沉默不语。
这特么的,上哪儿说理去?
原来真是一群欠抽的混账,字面意思上的「欠抽」。不挨揍不舒服斯基。
当初李钦载对他们动辄一顿鞭子,偶尔午夜梦回,李钦载也曾泛起淡淡的愧疚,觉得自己太暴力了,对学生下手太残忍了。
然而今日看到宣城的成效后,李钦载开始反思自己当初为何如此仁慈,早知道这群小混账记打不记吃,李钦载必须将他们安排得妥妥的呀。
「你赢了,」李钦载朝她竖了竖大拇指:「继续补课,继续揍,只要不出人命,咋都行。」
宣城低声道:「先生说年末考试之时,每人的成绩提高二十分,恕弟子狂妄,觉得问题不大。」
说着宣城抬头深深地注视着他:「先生,让弟子们一直留在学堂,跟先生求学好不好?我们很多人虽出身富贵,但实际上各有苦衷,唯有在先生这里,我们才过得最自在,师生多年,先生何忍弃之?」
李钦载叹了口气,道:「如果能够证明他们不是在这里混日子,确实有求学之心,我当然不会放弃你们。」
宣城点头:「弟子会好好教他们的,最近他们的成绩提高
,表面上是弟子鞭策之功,实则是他们更害怕先生真的解散学堂,师生缘尽,所以他们真的开始用功了。」
李钦载笑道:「别搞得这么煽情,一个愿边打边教,一个愿边挨边学,用这种方式把我的学问传下去也好,我腹中所学,非经略天下之道,但可以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愿你们真的能够将学问传承下去。」
宣城朝李钦载的身后一瞥,轻笑道:「门下弟子愿毕生传承先生之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