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先生喜添麟儿,弟子们送礼送到手脚发软,充满铜臭味的余韵还在空中飘散未退,今日先生又有了喜事……
所有弟子开始默默计算自己的钱袋余额……
多乎哉,榨干矣。
李钦载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们,道:“一个个苦着脸干啥?先生晋爵是大喜事,你们一副给我出殡的表情多晦气,乖,都笑起来。”
众人努力挤出笑容。
李钦载摇摇头,还是很晦气,还是像出殡,而且是喜丧。
…………
晋爵大喜,声传四方!
宣旨的宦官离开后,得到消息的李家部曲们按捺不住,早就飞奔游走,广而告之。
没过一会儿,整个甘井庄的庄户们都知道了。
李钦载回到别院,离大门还有老远,便见黑压压的聚着一大群人,挤得门前的空地水泄不通。
李钦载愣了,虽然是自家门口,但也不影响他想看热闹的好奇心。
站在人群外围踮脚看了许久,不见动静,更不见热闹。
李钦载不耐烦了,轻轻踹了前面庄户一脚。
“喂,看啥呢?我家的猪在天上飞?”
被踹的庄户大怒转身,见到李钦载后不由一惊,接着欢喜大呼道:“五少郎回府了!”
人群轰的一声围上来,纷纷朝李钦载躬身道贺,嘴里说着吉祥话。
李钦载这才后知后觉,发现原来自己就是那个热闹。
真不是他矫情,实在是他根本没把晋爵当回事,县侯变县公,吃饭的碗难道比以前大一些?完全没区别的好吗。
庄户们的想法显然跟他不一样。
庄子的老主人是国公,他的孙儿才二十多岁便晋了县公,照此下去,再过一二十年,五少郎被封个郡王什么的,想必也不是那么遥不可及,可以期待一下。
主人和少主人都如此了得,李家的家业也好,庄子的前景也好,百十年内当然是一派欣欣向荣,大家的日子越过越红火。
见庄户们道贺既诚挚又热情,李钦载当然不会拂了他们的好意,含笑朝他们一一道谢后,大手一挥,庄子摆流水席大宴宾客,宾客就是全庄的庄户和老少妇孺们,流水席连摆三天,随到随吃,主家请客。
庄户们再次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李钦载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钱袋,发现自己的这个决定好像有点冲动……
没关系,最近运气好,冤大头特别多,不但两位老丈人在府里,还有一群排队送礼的弟子,路子这不就走宽了吗。
人群让开一条道,李钦载和部曲们终于回到别院内。
刚绕过照壁,便见崔婕和金乡等在院子里,笑吟吟地一齐朝李钦载行礼。
“妾身恭贺夫君晋爵,咱家子孙公侯万代。”
李钦载宠溺地伸出双手揉了揉她们的头发,柔声道:“走,准备一下,吃我的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