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战乱不断,我虽亲身上阵,但咱们唐军的战马哪一匹给你添过乱?”
李钦载嗯了一声,又道:“你爹把你踹进大营是为了锻炼你,也想让你建功立业,管战马这活儿是后勤的事,很难有立功的机会呀。”
“要不我把你调到前锋营当个校尉?”李钦载试探问道。
薛讷脸色顿时白了:“景初兄,想杀我拔刀捅便是,何必费此周章?前锋营伤亡太大,立功的机会或许很大,但活下来的机会更渺茫啊!”
李钦载横了他一眼:“怂货!怕死当啥兵?”
“我也不想当兵啊,我爹把我踹进来的。”薛讷委屈地道。
“你就死活不从,你爹难道会把你活活打死?”
薛讷想了想,认真地道:“会。”
面色一暗,薛讷叹道:“我这辈儿好几个兄弟呢,我爹不缺我这一个儿子。”
李钦载叹了口气,这怂货要是自己的儿子,非把他……罢了,自己的儿子还真有些舍不得送上战场,这一点上,老薛的觉悟比他高,心也比他狠。
挠了挠头,李钦载叹道:“等登陆海东半岛,我琢磨一下给你个不太危险又重要的机会,让你立个功劳回家交差。”
不争气的兄弟也是兄弟,薛讷是李钦载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位朋友,还能咋办?当然是选择原谅,然后成全他。
薛讷感动地端起了酒盏:“都在酒里了!”
正要一饮而尽,李钦载眼疾手快捂住了他的嘴,然后将他酒盏里的酒倒进自己的酒盏中。
“少特么跟我玩虚的,大营里禁止饮酒,这酒喝一口少一口,你就别敬来敬去自己过酒瘾了,真有心的话,把你的酒都留给我。”
“景初兄,一军主帅,不至于吧?”薛讷惊愕道。
“至于,很特么至于!”
李钦载扭头四顾,打算从薛讷的营帐里再翻几坛酒出来,然后满载而归。
见李钦载左右翻找,薛讷的脸色有点变了,急忙上前。
“景初兄找什么呢?跟愚弟说,愚弟帮你找。”
李钦载没搭理他,转身朝营帐的床榻上一摸,然后,李钦载和薛讷的脸色都变了。
李钦载一脸震惊,薛讷一脸慌张。
床榻上的被褥被掀开,里面竟是堆成小山的金银珠玉和各种值钱的器皿,宝石,象牙……
李钦载惊呆了,才几日没见,这货在倭国发财了?
营帐内,两人互相对视,沉默良久。
半晌之后,李钦载悠悠地道:“慎言贤弟,你特么最好给我解释解释,这些东西是咋来的,并且立马给我免费传授宝贵经验。”
薛讷赶紧将被褥盖上小山般的金银珠玉,强笑道:“都是血汗钱呐!”
“老子剥削的就是血汗钱,没收了!”李钦载说着便上前。
薛讷大惊失色,整个人扑在金银上,怒道:“血汗钱还没收,有没有人性了?”
“你可以当我是畜生,我不介意,但血汗钱必须没收。”李钦载伸手扯被褥,薛讷不从,两人奋力地扭打在一起。
互相搏斗许久,两人都没了力气,李钦载喘着粗气道:“听话,你还是个孩子,这么多钱你把握不住,我来帮你把握,保证它们花到刀刃上……”
“景初兄,有钱我们兄弟可以一起花,但你全部没收就过分了!”薛讷悲愤道。
“你个弼马温需要花啥钱,我才是急需用钱的人,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