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伙变脸太快,李钦载一时有些不适应,木然道:“啊,多谢许伯伯。”
“哈哈,与贤侄做买卖很放心,尤其是,天子也在其中占了股,老夫岂敢不用心?前两次结算后,天家内务府所余甚盈,据说天子龙颜大悦,开始与皇后商议要不要修缮大明宫了……”
李钦载也笑了:“有钱就得瑟,天子亦不能免俗呀。”
许敬宗脸色一变,这话李钦载敢说,他可不敢说,连附和都不敢。
“造冰块的秘方,贤侄已与许家分享了,如今主要销往大食和波斯,老夫打算明年再增派一些商队人手,试着往天竺卖一卖,说不定有惊喜呢,此事还请贤侄与天子分说一番。”
许敬宗的笑容有几分讨好的意味,李钦载很快明白了。
他是打算死死抱住李治的大腿,最有效的不是每天阿谀逢迎,而是能够实实在在为李治做点什么,比如天子私人的钱袋子。
“老夫可保证,明年夏末分润之时,冰块的买卖可比往年多三成利,绝不耽误天子修缮大明宫。”许敬宗郑重地道。
李钦载笑道:“尽力就好,一桩买卖而已,天子大约不会太较真,许伯伯不必太为难,分润多少都是对天子的一片忠心。”
许敬宗点头道:“没错,确实是对天子的一片忠心。”
李钦载有点奇怪,这老家伙把别人恶心跑了,自己单独留下来,难不成就为了说这事儿?
二人对坐许久,许敬宗好像丝毫没有告辞的意思,李钦载只好强堆着笑脸,与他干耗着。
良久,许敬宗突然道:“往后在朝中,李郡公但有差遣,老夫愿与李郡公同进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