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套路深,只想回农村。
没错,李钦载现在就是这个想法,尤其是如今这个风声鹤唳的时节,李钦载更觉得长安城里不可久留。
远离风暴中心,独善其身,这是一种本能的选择。
崔婕显然不知道李钦载此刻所想,但她知道李钦载对甘井庄有一种人生归宿般的感情,于是很顺从地道:“夫君喜欢哪里,咱们就住哪里,只要与夫君一起,哪里都是家。”
李钦载笑了笑,道:“咱们过几日便回甘井庄吧,学堂荒废一年,那些小混账们逍遥了一年,也该继续接受知识的鞭笞了,不然他们还真以为活着是一件多么快乐的事呢。”
一家五口,在新府邸里逛了又逛,从前院到后院,每寸土地每间屋子都看了一遍后,夫妻三人满意地互视一眼。
接下来招募管家下人和丫鬟的事可以提上日程了,内事崔婕当家,李钦载不用管。
推着轮椅,部曲们打开大门,夫妻三人正要上马车回国公府,赫然发现门口躺着一个人。
武敏之两眼翻白倒在地上,双手呈鸡爪状,浑身不时抽搐。
崔婕和金乡吓了一跳,李钦载却冷眼瞥着他。
“夫君,这不是武敏之吗?”崔婕愕然道:“他怎么了?要不要叫大夫来?”
李钦载冷笑道:“不用叫大夫,朝他大腿上插一刀,没跳起来算他赢。”
崔婕瞪了他一眼,道:“终归与夫君有师生名分,夫君怎能对弟子如此无情,他究竟怎么了?”
“这么明显,看不出来吗?犯病了,已是绝症,药石无医,叫冯肃把人埋了吧。”
地上抽搐的武敏之突然睁眼,虚弱地道:“师娘,师娘救我!”
崔婕吃惊地道:“你怎么了?”
“师娘,弟子已无家可归,只能流浪街头,师娘若怜我与先生师徒一场,还请师娘收留弟子,让我在贵府暂住一时……”
崔婕看了看李钦载的表情,又看了看地上的武敏之,试探着道:“夫君,他……”
李钦载没出声,只冷冷地盯着武敏之,想到这货也不容易,如今夺储之争已开始,他夹在东宫和李贤的谋臣之间左右为难,除了找个地方躲起来,实在没别的选择了。
反正新府邸李钦载暂时不住,干脆就收留这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