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甘井庄数日了,李钦载恢复了以往的咸鱼日子,每天给小混账们上上课,河边钓钓鱼,逗弄一下孩子,日子过得如闲云野鹤,太特么爽了。
李显走后,甘井庄还有一位庶出的皇子李素节,李钦载严厉叮嘱他不准离开庄子,不准掺和争储之事,更不要被小人撺掇利用。
李素节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这些日子果然老老实实待在学堂里,哪儿也不敢去。
天气越来越寒冷,李钦载不知为何对钓鱼产生了极其浓厚的兴趣,每天部曲们抬着轮椅,拎着钓竿,还在河边搭起一座简易的帐篷,帐篷里生了三个炭炉子。
李钦载就坐在帐篷里,每天执着钓鱼,呆呆地盯着河面。
每天兴致勃勃地来,每天骂骂咧咧地走,第二天再来,如此反复。
打死不炸鱼,这是钓鱼爱好者的底线,底线不能再低了。
这一天,李钦载又是空手而归,满脸晦气地被抬回别院,李钦载坐在轮椅上不停地骂,骂河里的鱼不识相,誓要灭它们满门云云。
回到别院门口,崔管事迎上前,低声告诉他,薛家的少郎君来了。
李钦载一怔,薛讷来了?
无缘无故突然从长安跑到乡下,难道长安城的争储已如此激烈,连薛讷都不得不避风头了吗?
部曲推着轮椅来到前院偏厅,薛讷正坐在炭炉边烤番薯。
滚烫的番薯被薛讷剥开,薛讷被烫得吱哇怪叫,却迫不及待地送一口入嘴,又被烫得活蹦乱跳。
见到李钦载后,薛讷咧嘴朝他笑了笑,指了指炭炉上快熟的另一只番薯,示意李钦载别客气,然后继续跟番薯较劲。
兄弟之间不必客套,李钦载噼头就问:“长安城有人找你麻烦?”
薛讷一愣:“没有啊。”
李钦载松了口气,随即不满地道:“没人找你麻烦,你来我家干啥?”
薛讷又愣了:“一定要有麻烦才能来你家吗?你家是刑部大堂,负责平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