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上官琨儿突然朝李钦载双膝下拜,道:“弟子不求先生救父亲,但求先生能护住我兄妹性命,一切恩怨只待弟子长大,亲手报还,不给李家添麻烦。”
李钦载默然抚摩着他的头顶,叹道:“起来吧,你们兄妹的命,我保定了,至于其他的……”
话说不下去,李钦载很想出手,可他清楚对方多么强大,甚至连李治在面对这些强横的对手时,都不得不做出妥协。
若李钦载出手帮忙,个人生死不足惜,但李家上下,婆娘孩子都会被自己卷入漩涡里。
男人成了家便有了羁绊,没有年轻时那么敢打敢冲,因为家庭绑住了他的手脚,令他投鼠忌器。
上官琨儿仰脸看着李钦载,平日懵懂不经事的小脸蛋此刻却露出坚毅隐忍之色。
小男孩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
李钦载怜惜地摸了摸他的脸,道:“先生与父亲无异,你在我身边尽可像在父亲身边一样,凡事不必压抑,该吃吃,该喝喝,一切交给时间。”
上官琨儿点头:“是,一切交给时间。”
…………
两个时辰后,快到午时,宫里又传出消息。
上官庭芝罢职免官,上官仪闯宫犯驾,御前失仪,父子俩皆流放琼州,五年不得开释。
听到这个消息,李钦载眉头紧皱。
对父子俩的处置,李钦载无话可说,朝堂上的君臣都清楚,上官庭芝捅了马蜂窝,流放琼州已然算是从宽发落了。
但麻烦的是,上官父子能平平安安走到琼州吗?
大唐民风淳朴,民间百姓之间友爱仁义,可大唐权贵地主之间的斗争,却是血淋淋的,出手便是要命的招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