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崔婕和金乡相携从马车上下来。
等候的病人们见马车仪仗和气势,顿知来了大人物,于是主动退避一旁恭立。
崔婕走到医馆门口便站住,转身朝病人们和煦地笑道:“知道你们看病心切,但金神医也是要歇息的,听说今日从清早到日落,她都没休息过,可莫把她累病了。”
“诸位乡邻,若是病情不太严重的话,可否明日再来,让金神医喘口气,吃口饭,养养神,金神医人善心慈,诸位也不忍心真把她累倒了吧?”
说完崔婕主动朝病人们盈盈一礼。
病人们都是贫苦百姓,但崔婕话说得客气,丝毫没有权贵盛气凌人的态度,而且她的话确实在理,医术再高明的大夫也是需要休息的,总不能真拿她当牲口使吧。
于是病人们也纷纷起身还礼,通情达理地离开。
崔婕和金乡这才转身走进医馆,朝金达妍嘻嘻直笑。
金达妍急忙上前行礼,被崔婕一把托住胳膊。
“打扰了金神医行善积德,你莫怪我才好。只是听下人禀报说,你这一天只潦草吃了一顿饭,喝了几口水,这可不行,行善也该有个度,莫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所以我便急匆匆来了。”
金达妍性子清冷惯了,不大习惯被人如此热情对待,只好牵强一笑,道:“夫人费心了,多谢夫人挂念。”
崔婕朝她眨眨眼:“都是一家人,何必道谢,咱家可没那么多虚头巴脑的礼数,你看看咱家夫君,坐没坐相,睡没睡相,从小教的那些礼仪被他喂进了狗肚子里。”
金达妍一惊,只觉后背冒凉风。
什么叫“咱家夫君”?什么叫“睡没睡相”?我怎么知道你家夫君是啥睡相?
金达妍此生行医,从未卷入过这种绯色的话题里,崔婕随口一句话,她便情不自禁心虚起来。
因为她确实干过心虚的事,尽管那事儿与她无关,可终究是与别人的夫君……
半晌不敢搭言,崔婕却打量着她的脸色,奇怪地道:“好好的怎么额头冒汗了?屋子里太热了吗?”
说着崔婕掏出帕巾,热情地帮她擦汗。
“金神医莫怪我啰嗦,你啊,真应该多保重自己的身子,给人看病别那么拼命,你看你,都出虚汗了,快给自己开个调养的方子补一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