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家今年非常热闹,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都带着全家回来过年了。
林义一进去,口甜地喊了一路,还没得及和阳娟姐多说几句,大姑父就问:“你和那畜牲有联系吗?”
听到阳华再一次被称为畜牲,林义咧咧嘴,然后摇摇头:“华哥可能旅游去了,我也在等他消息。”
“这个挨千刀的。”听完,大姑父面无表情的顿了顿,转身的时候恨其不争气的说了五个字。
不过刚好被端茶水出来的大姑听见,林义见状,赶紧闪人,可以预见,一场压制性的口水战肯定会爆发。
“这么晚了还要回去,不留下来过年?”阳娟两口子和家里的气氛不太搭,于是出来送送林义,顺便躲避战乱透透气。
“得回,两位新年快乐,回见。”林义眨了下眼睛,也不等回话,就开着摩托车离去。
都说大年三十要大雪隆冬的,天气阴阴沉沉的,冷的人直哆嗦才有年味。
再不济,也要是刮风下雨的天气,那才叫过年。
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林义开着车到了三分之二的路段时,真的开始下雨了。
虽然不大,也不急。但配点湿冷的朔风,眯着眼,衣服鼓鼓的林义手心感觉透凉。
可能和记忆一样,真的要下大雪了,林义心里这么念叨,思绪都回忆起了以前。
今年就一个人过了,何必让自己这么难受,当雨越来越大,全身已经润湿不保暖地时候,林义有那么一刻,觉得这个家可有可无,何必坚持呢。
不过想起爷爷家的老院子,想起神龛上的那两个黑白相框,再想起两老以前对自己的守护,林义的情绪又安静了下来。
乡土路很窄,地上的沙砾比较多、比较乱,一不小心轮胎从这个石块被迫蹦到了那个石块上。
在别人羡慕的眼神里,一路前行,不过马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路边的人家都在忙着挂灯笼,贴对联。
偶尔有几个淘气的小子,对着林义丢了个划炮,不过还没等林义变脸,就听见杀鸡拔毛的家长陡然提高了声音分贝。
然后,一场完美的演出落幕。林义不能较真停车计较,小孩闹闹地躲开,而刚才还凶巴巴的家长看着林义远去,又低头开始忙活。
如此循环往复。
要是有人真计较,肯定会被呛到:谁又不是这么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