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林义沉默思考了会,想想其中的可行性。
好像这女人说得对,如果国内的芯片技术还有那么一丝崛起的可能,那暗藏的机会也就在这个几年了。
虽然对此不敢抱太大期望,但林义不能挫伤她的积极性。同时也知道这女人打电话来肯定不是做个汇报这么简单。
于是说,“需要我做什么?”
“走香江户籍途径,给我派五个技术人员过来。”
说到这,吴景秀又说,“前期我需要250万活动费用,至于后续到时候再看情况。”
林义想了想,点头答应,“行,250万不是问题,稍后安排何慧给你转账。”
接着林义又嘱咐,“还是那句话,自身安全最重要,不要过于冒险。”
闻言,电话那头的吴景秀咯咯一笑,“林总不用担心这个,我现在这个年纪,又是个离婚女人,最不惧怕天惧怕地,何况是冒这个险了。”
林义一时头大,这大实话抛过来,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挂断电话,林义抬头时发现,三个女人正大眼瞪小眼的看着自己。
林义心里一塞,试探着问,“你们这副样子,不会是听懂了吧?”
林旋笑的有些诡异,坐过来拍拍他肩膀说,“我舅妈是上外英语教授。
其润妹妹虽然学的不是外语,但大二时英语也过了托福,过完年准备去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留学的。”
林义顿时无语,于是也懒得掩饰,直接给蒋华挂了个电话,让她挑选5个可靠的技术人员。
通过电话,蒋华问,“林总,如果是半导体技术的话,我建议陆远或管一路带人过去。”
陆远?
林义心里琢磨了下,觉得这人确实不错。
对方不仅对步步高电子的归属感强,同时也是个技术痴汉,后世在芯片领域也是大名鼎鼎。
还有一点不可启齿的是:陆远一直很爱林旋,虽然藏在心里很隐晦。但林义和林旋两人从始至终都是心知肚明的。
这也是一个很可靠的保障。想到这里,林义都觉得自己有点无耻了。
但是身处这个位置,身处这个大环境,却又没有太好的办法,也只能不择手段的物尽其用了。
就是有一点。陆远现在负责北极光微电子公司的技术对接,这么个重要岗位显然是不能轻易离开的。
至于管一路,人比较灵泛,而且第一份工作就是在国企干的封装技术,专业也对口。
不过问题也有,管一路相比陆远来说,忠诚度虽然目前还看不出,但想来肯定是远远比不上陆远的。
用他有点冒险。虽然步步高电子有他的股份,但林义经过多次注资后,那点股份也稀释的不成样了,可有可无。
林义最担心的是花费巨大人力物力,千辛万苦到手的技术学会了,最后却飞了。
那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摊在沙发上细细权衡了一番,最后还是决定派陆远出去。至于陆远手头上的工作,交由他的副手就行。
于是拍板决定,“那就陆远吧,不过就此事你要和他好好谈一谈,做做思想工作。
另外…”
说到这里,林义顿了顿,不过随即又皱眉说,“感情虽然牌要打,而且要打好。
但是其中利害也要说清楚,该签的协议决不能手软,我不想到时候鸡飞蛋打。
明白了吗?”
电话那头的蒋华点点头,“嗯,我会逐一跟他们面对面谈的,竞业协议、保密协议、相关合同等我也会督促签好。”
林义又嘱咐,“谈的时候注意分寸,手段尽量怀柔。不过索赔金额根据有关法,尽量往大里设置,大到他们付不起违约代价。”
“好。”
说完,在三双大眼睛里,林义又给王欣打了个电话。
按他的设想,5个人不能全部是步步高电子的,为了分担风险,北极光微电子也得派出2到3人。
花了点时间同王欣说完,林义又给何慧挂了和电话,安排打款。
末尾又同身处东京的刀疤打了个电话,交流一番后。林义根据刀疤的建议,心想是否要派关平过去。
…
看着林义沉着心思走出卧室门槛,一直惊讶张着嘴的宋梅转过头问林旋:
“你这弟弟是学表演艺术的?”
这话顿时让林旋伏在沙发上乐不可支…
——
饭后的阳光有些燥,照在人身上闷闷的。
吃饱喝足的一行人光着脚丫子在在梧桐树下纳凉,嚼舌根。
说到哪家发财了,哪家有出息了,哪家子女不争气的时候。
林凯突然问,“阳雅是你同学吧?”
摸着滚圆肚子的林义愣了一下,然后点头说,“你是指村里2组的阳雅吗?”
“对,就是那个。”
“是同学,小学初中都一个班过来的。”
说到这,林义又问,“你怎么提她了?出什么事了吗?”
“啧啧”只见林凯啧啧一声,然后指着流水席中间的一桌说,“那个大肚子中年男人是阳雅妹妹的老公。”
林义一愣,有点惊讶。
年初的时候,大长腿还说在机场看到过阳雅姐妹和一个50岁男人走一起,没想到又碰到了。
通过林凯叨逼叨逼的解说:阳雅妹妹,阳芬。村里人都传她傍到了珠海的一个大款。
这次开着大奔返乡,听说是阳芬怀孕了,回来办理户口迁移手术的。
说到这,林凯挤眉弄眼地说,“那死胖子年纪比阳雅她爸爸还大10岁,啧啧…”
对此阳华白了一眼,散个大手夸张说,“看你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人家有钱啊。
你要是出手就是50万彩礼,阳芬也会趴在你裤裆里,叫声雅蠛蝶,干爸干爸~
不,说不定叫喃~,喃~,都行。”
气笑了的林凯看不过眼,伸腿就是一脚,末了又说,“听说那死胖子是开厂的?”
听着他们的茶余后饭,坐在一边的林义顿时涌起了很多记忆。
那是办什么厂哦,只是一张皮罢了。人家做的是法律里边惩罚最严的生意。
想到这个50万彩礼,林义在心里摇头叹了口气。
原本阳雅父母是一对很本份的农民,老实巴交的。以前在村子里拘着,谨着,人缘倒也不差。
但自从小女儿发达后,人心慢慢就变了。
不仅自己夫妻开始人五人六的装了。连带大女儿阳红都眼光高了,看不上自己丈夫了,离婚后也投奔珠海去了,说是和妹妹做生意。
头一年倒是发了大财。要是没记错的话,今年年底,人家就会开保时捷卡宴回来轰动这个原生貌小村落。
只是可惜了…
一年后会飞来几颗子弹,阳雅要哭着喊着出几副棺材钱了。
唉!果然是人无横财不富,马与夜草不肥。
但是根据木桶理论,自身德不配位,一下乍富,也不知道是祸还是福。
就像后世潇湘永州的一个真实新闻一样。
一对情侣在江浙制衣厂打工,下班后路过彩票店一时新奇,也就顺手一起买了两注,没想到老天眷顾了1000万。
事后,那小伙子不仅把工作辞了,还带着女朋友回老家过起了富贵闲人生活。
但这是个什么社会?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的社会。
有钱了,要是自身底蕴不够,什么样的牛鬼蛇神都敢凑过来了。
那小伙子还没得瑟半年,就被新交往的酒肉朋友设牌局把钱骗了个精光。
还好那女朋友是个有稳心的。一开始看着苗头不对,就和男朋友提出分手,钱也不要多,拿100万分手费就又回了江浙。
后来小伙子钱输光了,还倒欠了一屁股债。
兜兜转转,几年后回到江浙一家制衣厂打工的时候,偶然发现自己的大老板竟然是前女友。
人家光鲜亮丽,开着豪车,带着丈夫和小儿子,一脸幸福。
……
吃完酒席,一行人又回了邵市。
后脚跟还没落稳当,苏温就来了电话。
开门见山,那头就说,“天河路的shoppingmall有了可喜的进展,昨晚和沈柯、朱阳统计。
到目前为止,已经有379家各具特色的中外大名牌表示愿意入驻我们的购物中心,离我们的500家大品牌目标又进了一步。”
林义心里一喜,连忙问,“签订协议了吗?”
“已经落实了大部分,未来5天可以完成。”
听到这话,林义顿时心安不少,但还是催促道,“要他们麻利点吧,这shoppingmall现在看不到摸不着,怕迟则生变。
我们投入太大了,不能打一点马虎。”
电话那头的苏温拢着细细发束到耳后,柔声糯糯的道了句,“好。”
接着又说,“昨天运动品牌李宁又找上门了,你说要不要接纳?”
林义讶异,“又?”
“对,是又。它们羊城的负责人在一个礼拜内,登门拜访了沈柯三次。希望可以入驻我们在天河路的购物中心。
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林义沉吟了下,考虑到李宁这品牌在国内的影响力,而现在自己的购物中心还是空窗期,暂时不要得罪好。
于是说:
“我们开门做生意的,讲就一个“和”字,和气生财。先接纳了吧,不过毕竟以前对我们甩过脸巴子,这次的优惠条件就不能和老客户一样了,总得给老人们一些优越感才好。”
苏温点点头,又说了一个新想法,打造一家影院。
林义怔了下,后世的购物中心一般都匹配有豪华影院。只是这年头国内的电影市场并不景气,不仅片源少,而且一般还停留在《活着》这类型生活电影里边。
和其他同等资金付出的项目对比,经济效益可能不会理想。
但林义也知道,这促使荷尔蒙分泌的调调受很多年轻人喜爱,于是说,“很有必要,你着手张罗吧。”
…
一路谈下来,苏温还说,应天河区CBD甲级写字楼的市场急切需求。原先规划的30层甲级写字楼,这次提升到35层。
同时还说,现在审批等一系列手续都已尘埃落定。财务也已归位,只等店铺入租率再提高几个百分点,就可以着手动工了。
林义问,“现在入租率是多少?”
“差不多%,离我们的初步计划目标还差个百分点。”
苏温对林义说,shoppingmall原定8月21号动工打地基,这是一个适宜“动土”的黄道吉日。而起手点是棕榈广场这里。
“到时候羊城大领导陶仁波,常委金寿和熊纪等领导班子都会出席动工仪式,你要不要赶过来?”
林义想了想,还是拒绝说,“我就不了,这风头留给沈柯他们团队吧。”
对这个回答,苏温一点也不意外,转移话题问,“你什么时候过来?”
这话让林义一木,随即嘿嘿笑着,“想我了?”
对方没回答。
林义眼珠子滴溜一转,好像猜到了什么,顿时眼放精光,“算算日子啊,现在距离我们上次的恩爱已经20多天过去了吧,看来某人的如意算盘又落空了。”
女人还是不作声。
不作声,那就是默认了咯。林义一下子硬气的不行,直接说,“反正你也要回潇湘开超市例会的,我在邵市等你。”
说着,又对手机说了句,“等你啊。”然后就挂了。
心说女人你继续给我端着,看还治不了你。
听着手机里传来气人的“等你啊”,然后又回归了沉寂,苏温左手陇着柔顺的黑发,安静了良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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