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过一次,跟别人来的时候,有个朋友带了狗,跑进林子了,我们进来找,”霍然说,“大致方向差不多。”
又往前跑了一段,寇忱开始下坡:“是这个坡吧!”
“是,慢点儿,坡陡。”霍然说。
“终于快……到地……”寇潇喘着话还没说完,脚下突然一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接着就往前滑了出去。
老杨在她后头,扑过去想抓住她的包,但捞了个空。
“寇忱!”霍然喊了一声。
寇忱回过头的时候,寇潇已经到了他身后,他伸手想往寇潇腰上兜一把,但寇潇下滑的速度太快,直接一脚把他给铲倒了。
俩人一块往坡下滑去。
“啊!脚脚脚嗷嗷嗷嗷嗷嗷!”寇潇的声音随着下坡的颠簸颤抖着。
“脚怎么了!”老杨急得直接一跳,坐在后头跟着就往下滑,声音也是一通颤,“你脚脚嗷嗷嗷嗷……怎么了!”
“寇忱的脚!”寇潇滑到了坡底,“我踢到他脚腕子了!”
“没事儿。”寇忱坐到了地上。
听这动静就知道不是没事儿,真没事儿的话,以寇忱的性格,肯定得得瑟到人神共愤。
“把鞋脱了。”霍然跑到坡底,把包往地上一扔,从侧袋里抽出了一个长条的抽绳小包。
“卫生巾?”寇忱问。
“什么卫生巾?”霍然愣了。
“我姐就用这种小布包装卫生巾,”寇忱说,“不过没这么长。”
“……滚!”霍然瞪着他,唰地一下从小包里抽出了一个雪糕形状的塑料袋来,粉底儿小白花的,“看看!”
“不是,然然,”寇潇一下笑出了声,“真挺像的。”
“这什么啊?”寇忱捏了捏。
“一次性冰袋。”霍然叹了口气,把冰袋拿到手里,用力抓了几下。
“冰袋?”寇忱有些吃惊,“也不冰啊,怎么保温的?”
“不用保温,用的时候捏一下,”霍然说,“跟暖袋用法差不多。”
“还有这种东西呢?”寇忱好奇地拿了过去,在手里捏着,“就这么捏吗?好玩……哎冰了!真的冰了!”
“我摸摸?”老杨伸手。
寇忱递给他,他拿着捏了几下:“真的啊,这东西好。”
寇潇也玩了一会儿,冰袋才回到了霍然手里。
“扭脚了吧?”霍然看着寇忱,“鞋脱了,这个塞袜子里。”
“其实也不严重……”寇忱说是这么说,还是很快地把左脚的鞋给脱了,把冰袋塞到了袜管里,“这个能冰多长时间啊?”
应该是扭到了,有一点儿肿,但不是太严重。
“二三十分钟吧,”霍然说,“不冰了还有,我带了四个。”
“我发现你们玩户外的,”寇忱说,“跟个机器猫一样。”
“这些小东西,带着多半是用不上,”霍然说,“不过要是没有,碰上需要用的时候就傻眼儿了。”
“还有什么好玩的,都拿出来看看。”寇忱拿过他的包,往里看。
“都拿出来了你给收拾啊?”霍然问。
寇忱迅速收回了手。
“怎么办啊?”寇潇缓过劲来之后回头看了看林子那边,“那个大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刚才听意思是没找到,”霍然说,“我也听不太清,之前我们抓她也挺费劲的,她现在还穿了鞋了。”
“刚那几个人的意思是不是说她是娶过来的?”老杨说,“给了彩礼钱,就算是娶的?是这意思吗?”
“听着是这意思。”霍然说。
“还是得报警,不管是不是正常嫁娶,是不是傻子嫁傻子,”寇潇说,“他们找人那个架式,怎么看都不对!哪怕是误会,这也得报警!她穿鞋的时候你们看没,腿上有旧伤疤,她还说老唐打她,就算没有拐卖,家暴也他妈不行吧!在城里都他妈有打死了的,这种深山老林的……”
“冷静,冷静,”老杨捏了捏她的下巴,又在她脸上轻轻拍了拍,“有信号了就报警。”
“手脏不脏啊就往我脸上摸。”寇潇白了他一眼。
“……那你擦擦。”老杨拿出湿纸巾递给她。
“我脸上抹了面霜啊,”寇潇说,“擦掉了还要补,多麻烦啊!”
“我帮你涂。”老杨说。
“哎哟……”寇忱捂着耳朵躺到了地上,又往霍然那边侧了过去,“受不了了,你俩上辈子做麦芽糖的吧。”
“不爱听滚一边儿去。”寇潇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
“走走走,”寇忱往霍然那边继续蠕动,把他往旁边推,“然然咱俩上那边儿打啵儿去。”
“扭脚了都不能让你闭嘴是吧?”霍然往旁边移开了一米。
寇忱迅速地又蠕了过来:“扭的是脚又不是嘴……”
霍然刚准备起身揍他,突然听到了一声手机铃。
喵。
“谁的?”寇忱一下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