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医!没医德的庸医!明明说了傅莹珠熬不过这一场雪的,结果说的话却不作数,傅莹珠还好好的!
要知道,她还特意找人写信给夫人邀功呢!
她心中气了个倒仰,偏偏还不能表现出来,只能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来。
“陶妈妈,你不开心吗?”傅莹珠轻轻笑着,关切问道,“怎么脸色这般不好看?”
“开心,开心极了。”陶妈妈掏出手帕来,抹一把真切的眼泪,开心得哭了。
此时,青桃把剥下来的鸡皮埋好,用脚踩实,然后小跑过来。
她看了一下陶妈妈的表情,眉头都拧紧了,站到傅莹珠和陶妈妈之间,气呼呼地指着陶妈妈说道:“看吧姑娘,婢子早说了,她咒你死呢!听见姑娘死了就笑,听见姑娘好了就哭,这不是咒姑娘是什么?!”
当时在厨房,她就觉得不对劲了,此刻再一看,果然如此,这府里上上下下就没个真心待她家姑娘好的!
青桃双手插着腰,早就不见厨房里嘤嘤哭泣的惨状,恢复往日罗刹女般的凶悍和刁蛮,简直要呈现出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来,“说吧,你来我家姑娘的院子,可是又要打什么坏主意了?”
陶妈妈:“……”
傅莹珠:“……”
因为青桃过于理直气壮,问得过于直接,导致两人都快忘了,此时正你来我往的交锋,话锋藏着锋芒。
“青桃,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陶妈妈咬着牙,正要骂青桃血口喷人,心里却陡然生出个想法来。虽说今日的傅莹珠颇为难缠,可青桃还是之前那个说话不过脑子的青桃,她不正可以借着管教下人不利的由头,责问傅莹珠两声?
可傅莹珠率先做出了反应,她按住青桃叉腰的手,颇为不赞同地道:“我大病初愈,陶妈妈上门拜访,不可能是来找麻烦的,只可能是来送礼探望的。陶妈妈,你说是不是?”
说完,还一脸恳切且单纯的望向陶妈妈。
陶妈妈:“……!!!”这是也得是,不是也得是。
但凡说一句不说,那不就是承认了,她是来找麻烦的嘛?
好哇好哇,大姑娘往鬼门关走了一趟,变得伶牙俐齿起来,还会给人下套挖坑了!
陶妈妈心头憋着一口气,偏偏面上还得赔着笑,低低道:“大姑娘说得对,老奴是来探病的,不是来找麻烦的。”
“这是老奴在……”陶妈妈刚要把她随手拿出的东西送给傅莹珠当礼物,可话还没说完,青桃这个直肠子又发话了,根本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姑娘,您心思单纯,别被她骗了。她两手空空,婢子可没见到什么礼物。”
“呵。”青桃重重一哼,很是不屑,“如果是什么符、什么咒就免了,我家姑娘可不接受这种玩意儿。符也不是什么好符,都是咒人的玩意儿。”
青桃可不是随口乱说。
之前傅莹珠总不见好,府中还给请了一个巫医,又是跳大神,又是烧符的,没把傅莹珠的病治好不说,病情还加重了。
如今,青桃对这些符啊咒啊,可谓深恶痛绝。
话音落下,陶妈妈便脸色讪讪,偷偷把她身上那从街上小贩那用两文钱买的一个平安符塞了回去,假装无事发生。
心里又偷偷骂了青桃几遍。
“老奴已经吩咐了厨房,让下人们给大姑娘准备饭菜,好好滋养身子,免得落下了病根。”陶妈妈只得这样说道,面色悻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