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傅莹珠凭什么呀?一个样样不如自己,只会给侯府丢脸的姐姐,说出去,简直丢脸极了。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居然让祖母偏心她!
这无异于在告诉傅明珠,她比不上傅莹珠,她连头猪都不如!
傅明珠哭得凄惨极了。
到底还是个小姑娘,年岁不大,虽然弯弯肠子多,但经历太少,见过的人见过的事还没陈氏那么多,心机也没那么深,极怒极喜之下,喜怒哀乐形于表,遮不住。
更何况此刻在她最信任的母亲身边,更是喜怒皆形于面的。
“我不管,我这就回京去,找祖母做主,我也要周嬷嬷给我当教**嬷嬷。”
周嬷嬷当教**嬷嬷的好处,陈氏是向傅明珠掰扯过的。
但凡是身价良好、贤名在身,得到周嬷嬷一声称赞的大家闺秀,少不了俊杰去提亲,那才是真正的一家有女百家求呢。
指不定祖母也是看上了这点,想让周嬷嬷来挽救一下傅莹珠已经烂透了的名声。
可她才不要让傅莹珠白白占了好处,府里就她和傅莹珠两个女孩,傅莹珠成了老夫人最欢喜的那个,那她就被落下了。
听到女儿任性冲动的话,陈氏倒是冷静下来。
陈氏说:“你心急个什么劲儿?有你娘在这儿,还用得着你去出头?先不管如何,坐下来再说。看看你这样,哪儿还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被训斥了,傅明珠这才抽噎着停止哭泣,乖乖坐下。
陈氏轻抚着她的背,安抚好女儿后,陈氏垂眼,细细思索了一番,然后才有条有理地分析道:“陶妈妈是个不中用的,连个傅莹珠都看不住!不能再指望她了。”
“事已至此,我们母女俩该想的是要怎么扳回一局,而不是在这儿哭哭啼啼,惹人厌烦不说,毫无用处。”
陈氏眯了眯眼,冷笑一声,说道:“那老东西,说是只爱敲经念佛,可实际上,府中的事物没少插手。这些年来,不乏对我指手画脚的时候。其他的我也就忍了,可事关明珠你的婚事,我断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京城中的好郎君就那么多,若是被傅莹珠嫁了个好的,那她女儿能挑能选的就少了一个。
再加上,一想到是傅莹珠嫁的好,她就无论如何都开心不起来。
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可是娘,如今我们远在江南,还能怎么办呢?等我回去,黄花菜都凉了。”傅明珠气鼓鼓的。
“谁凉,谁不凉,还未必呢。”陈氏镇定过后,终于寻思过来不对味的地方,“明珠,你真觉得,那不懂礼数、飞扬跋扈的傅莹珠,能得到老太太的宠爱?”
“当然不能了!”
“那便对了,这其中,必定有什么我们不曾知晓的原因,只可惜我们离得远了,不能看个分明。”
因陶妈妈没有在信件中诉说自己多么多么无能、多么办事不力,只说了后果、不说前因,所以在陈氏看来,老夫人的转变就是没头没尾,毫无规律可循。
可万物皆有因果,一个人是不可能无缘无故对另外一个人改观的。
既然找不出外因,那必定是内因导致。
而这内因,也是显而易见的。
陈氏心中过了一遍所有的事情,哈哈大笑起来:“我估摸着,这傅莹珠当真是时日无多,回光返照了。能让老东西忽然变得如此热心,事情必定不小,倘若是生死大事,那就说得通了,这是忽然良心发现,想要对孙女好呢。”
“明珠,无须与一个将死之人计较,等她**,你就是侯府唯一的姑娘。”
傅明珠听了,眼睛一亮,只是很快暗下来:“只是娘,陶妈妈说了,傅莹珠身子已经好了。”
“傻孩子,一个病入膏肓的人,哪那么容易好的?何况……”陈氏一顿,没继续说。
何况,她还收买了替傅莹珠治病的郎中,那病只会越治越坏,没有越治越好的可能,所以傅莹珠的身子是好不了的。
倘若说好了,那就只有一个解释。
陈氏说:“没听说过一句话么?回光返照啊。”
陶妈妈不中用,但郎中可是中用的,陈氏和郎中来往不止一次了,深知对方的手段,郎中已经收了她打点的红包,就不会让傅莹珠好过的。
“我们呀,只管启程回京便是。旁的事情不用管,你只需要想办法赢得周嬷嬷的欢心,让她当你的教**嬷嬷。左右老太太是把人请到咱们府中来了,你就不能浪费这个机会。”
“再退一万步说,哪怕傅莹珠没事,以她的本事,是没法让周嬷嬷满意的。周嬷嬷教**严格,听说许多大家闺秀都过不了关,你只管放心便是,等着傅莹珠招了她的厌恶,你再上前表现一二,周嬷嬷就不会再像上次那样瞧不起你,到时候,这个名额一定是属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