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相识一场,我信你的为人,今儿我可以带你进宫,让你面见皇上。”成国公掀开马车的帘布,他眼睛布满了血丝,昨儿也是一晚没睡。
听到成国公的声音,裴怀瑾才慢慢地直起身子,这时又有不少马车驶来,他看着马车里的成国公,苦笑道,“国公大人仗义,但我不能牵累你,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今儿我跪在这里,不为申冤,就是想让天下人看看,世家百年功绩,临到了,还不如几个小人的挑唆来得有用。”
过去的上百年时间,裴家一直没直接参与每一次的夺嫡,只关注与本职。但凡裴家经手的事务,或许下属会有抱怨,但一定能实惠到百姓。
即使百姓们知道裴阙不好惹,是个记仇的人,但谈到什么事是裴阙去做,一定能放心。
所以这么多年来,裴家的功绩,是说不完的。
成国公叹息道,“你这又是何苦呢。你已经一把年纪,若是久跪,怕是难以保全你自个儿啊。老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裴家又不是走到绝路,干嘛要撞南墙弄到以死相逼?”
裴怀瑾笑了下,白须被清风卷起,“若是国公大人不懂,可以换位思考,如果你是我,你又会怎么做?”
跪在这里,是为了骨子里的傲气。
他裴怀瑾,没有倒下,也没有认罪。
他也不做过多的解释,公道自在人心,让别人去评判就好。
成国公说不出话来了,如果他是裴怀瑾,应该也是高傲的,这是世家赋予他们的骨气。
放下帘布,成国公抬手揉了揉眼皮。
马车徐徐往前走,裴怀瑾重新弯腰低头的时候,听到了一句沉沉的保重,落在他的脊梁上,让他多了一丝力量。
紧接着,其他官员的马车也慢慢经过,也有人试图搭话,但裴怀瑾都不再回应。
等安成邺看到跪着的裴怀瑾时,联想到清晨收到的消息,两眼一黑,吓得直接晕死过去。
与此同时的裴家,云兴邦正和锦衣卫副使萧正,带着人围了裴家人待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