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官?这怎么可以!”安成邺没多想就大声道,但对上安芷压迫性的目光,马上又坐了下来,低声道,“芷儿,人家都是希望家里父兄能飞黄腾达,怎么到了你这里,反而让我辞官呢?你想想,咱们可都是姓安,若是我没一个好前程,你的面子如何挂得住?”
安成邺年纪不算大,远没有到告老还乡的时候,若是没了官职,老家的人该如何看他,他又怎么出去耍点小威风呢?
“我的面子,从来就不需要父亲来挣。”安芷沉声道。
她的这个父亲,从来就没有一个父亲样,年轻时重色,现在沉迷dǔ • bó,就不配当一个父亲。
安成邺被安芷的一句话逼红了脸,若是以前,安成邺早就凶回去了,可安芷嫁给裴阙后,他反而更像儿子,而不是老子。
斜斜地看了裴阙一眼,安成邺希望裴阙能帮他说句话。
裴阙早就知道安芷会有这个反应,故而才不敢随便答应安成邺的要求,安家的事,就是安芷的逆鳞。
“你不用看裴阙,这事他说了不算。”安芷道,“我再问你一次,你是想被人砍死丢井里,还是舒舒服服地回老家过日子,选一个吧。”
淮州老家是个小县城,远比不上京都的繁荣,安成邺在京都里享乐惯了,哪里愿意回去。
裴阙适时出声道,“岳父,如今朝中正值多事之秋,您在朝堂上左右为难,一不下心就要掉了难道。您也不在我手下了,我就是有心,也做不到及时护着您。十万两银子可不是一比小数目,就是裴府,也需要几日时间去准备。您也说了,赌场的那些人,都是狠人,就算您侥幸逃脱了,他们闹到官府那里去,您的官一样要丢了。同样是不当官,您主动去辞官,那又不一样的。”
安成邺自然知道不一样,裴阙有句话说到了他的痛处,这段日子以来,他被刁难过无数次,好几次都差点没了命。不管世事如何,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但他又舍不得京都的繁华,商量道,“辞官可以,但家中亲人都在京都,我可不可以不回老家?”
裴阙没答,转头去看安芷。
淮州离京都有些距离,若是有什么事,安芷一时半会也顾不上。而且以安芷对安成邺的了解,她这个父亲,并不是会一直安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