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得选,卢湛宁愿挨上一刀,也不想染上这什么风寒。
在现代医疗条件极为发达的情形之下,感个冒都要难受个把星期,更何况是在医疗落后的古代,再者他这还不是一般的风寒,那种感觉,尝受过一次便不会再想去尝试第二次。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卢湛基本上都是在床上度过,足足休养了六七日,这才渐渐的好转。
而在此期间,他爹可是想尽了办法,不知购置了多少增强体质的名贵药材以及补品。
燕窝当饭吃,鲍鱼做点心,山参灵芝炖汤喝,在卢湛的眼中看来,实在是太奢侈了。
这就是古代富家公子的生活吗?我爱了呀!
当然了,养病期间,他也没闲着,脑海里的那册竹简,经过他仔细的研究推敲,倒是下定了不少猜测,只待他的验证。
或许,这册神秘的竹简,就是他将来在这个世界立足的倚仗。
今晚的夜色很美,皓月当空,洒落中庭,庭下如积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横,盖竹柏影也。
这里是东院,卢湛的书房及住处所在。
卢湛是读书人,喜好清静,为了避免有人打扰,所以他的院子是dú • lì开来的,两侧都修了围墙隔开,只有正门与后门相通。
书房内,灯火摇曳,卢湛披了件貂裘大衣,坐在窗前的书桌旁,面前,摆着一只狼毫笔。
有些事情,总归是要做一个了结的。
倏忽间,一股冷风鱼贯而入,灯火熄灭。
他房间里的灯烛都是有灯罩照着的,除非是狂风把罩子吹开,不然根本不可能吹灭,但是此时此刻,它却就这么熄灭了。
桌子上的狼毫笔,一道白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而出,随即化为虚影,飘荡开来。
鬼为阴体,怕阳光、怯暑火,所以吴登科每次出现时,都会扬起一股阴风,先将灯火熄灭。
有了上一回的经验,所以这次,卢湛见到他倒是并不怎么害怕。
“登科兄,答应你的事情我已经做到了,你的身体我已经转交给了令堂,目前已入土为安!而那帮流寇也被定了死罪,不日便要被斩头,事已至此,人死不能复生,你大可以安息了。”
卢湛望着他,缓缓开口说道。
知道卢湛大病初愈,所以吴登科并不敢靠他太近,悬在距离他一丈远近的地方,拱手称谢。
“文澈兄今日之恩,登科只有来世再报!其实我死了倒没什么,只是可怜了母亲与小妹,我这一去,日后她们娘俩该如何过活啊!”
吴登科满面忧愁,想哭却没有半滴眼泪。
“唉!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不过你我同窗十载,友谊深厚,此次又救我脱困,日后我会多多照拂伯母与令妹的,也算是尽些绵薄之力。”
卢湛轻叹一声,只能给出这么一个承诺。
“如此,登科在此谢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