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之前两个人之间的对话可以得知,已经预先知道很多事情的老牧师明白此时和他对话的不是皮克,也不是朱天。
索罗斯也明显对这个光明神教的老牧师泛起了兴趣,对方很老,却不及他老,话语之中,没有任何的敬词。“我本没有期盼你能带给我惊喜,”他说,“但是现在,你彻底引起了我的兴趣。”
“能预知到未来事情的牧师有很多,”老牧师席恩说道,“我并不能回答你的问题,别人也不行,没有人知道光明教宗在哪里,不过我大概可以回答你下一个问题。”
索罗斯笔挺地坐在椅子上,脸上的笑容一直不减。“哦?”他轻声说道,“看来我真的来对了地方。所以——给我一个时间吧。”
“也只能给你一个大概的时间,应该是十年之内,”
“明天也是十年之内。”
“嗯,最近五年不大可能,再准确点是五年之后,十年之内这个时间段。想要再具体的时间,恕我无能为力。”
大公爵索罗斯缓缓点头,“不错,”他从椅子上起身向门外走去,“你很不错,至少是我重新降临这个世界所看到的最强大的人。”语毕,他离开这间屋子。
老牧师沉默,在窗间秋日暖阳照射进来的金黄光柱下,他幽幽地叹出了一口气。
这时,又有一人闯了进来。
“老师!”胖牧师伊林气喘吁吁地停在了席恩老牧师的床前。“我刚刚在教堂中感受到了黑暗的力量,似乎是亡灵之气。”
老牧师手拂通用神典,脸上露出了慈蔼的微笑,轻声说道:“伊林,你很有进步。别怕,他已经走了。”
“是亡灵之气啊老师!怎么能叫我不害怕呢!能凝聚出亡灵之气的家伙,还敢走进神圣光辉笼罩的教堂,这是何等的嚣张!他这么嚣张一定有所依仗的!嗯,老师你说……你说他已经走了?是指那个邪恶黑暗的力量吗?他是谁?”
“他么?”沉默了好一阵,席恩老牧师轻轻偏头,然后抬起了枯枝一般的手臂,指向桌子,“去,看那本书。别!别翻动,就是那页,你读给我听。”
胖牧师伊林看着桌面上的书页,一字一顿地念了出来:“索罗斯大公爵……”
……
……
“索罗斯,你和老牧师在说什么?我为什么听不懂。五年?十年?这代表什么含义?”驾驭贵族手杖飞到一处没人的地方,皮克缓缓降落。
“祸乱。”索罗斯淡然说道,“祸乱降临的时间,他的意思是说五年之后,十年之内,祸乱必然降临。”索罗斯控制着身体贴着墙根行走,尽量不走在光照之下。
祸乱?皮克想到了森林狼奥尔给他的提醒。这个时候,他产生了一股错觉,就是所有人都知道一个巨大的秘密,唯独他不知道。“祸乱到底是什么?祸乱降临又会发生什么?”他也是不止一遍问出了这个问题,奥尔并不能给他准确的解答。
“我又不是牧师,不会预言术,嗯,即使牧师也不会知道。”索罗斯耸了耸肩。
“那你是怎么知道祸乱的?”
“因为我上次借着你身体苏醒的时候,看到月亮表面上有一抹血色。还记得上次血月隐现是一千年前,这是祸乱的标志。”
“一千年前?”皮克短暂地愣了一下,“一千年前的祸乱是什么样子的?”
索罗斯嘿嘿一笑,浅绿色瞳孔中光芒闪烁:“祸乱可是很恐怖的,你确定要知道吗?”他的脸上涌现出了回忆的神色。“我想想,大概是这样的一副场景:天空变成了红色,大地也变成了红色,天空上的红是因为血月的映照,大地上的红是因为鲜血的覆盖;九成人类死于那场祸乱,上百个种族从这片大路上消失,森林大火燃烧三年不停熄,”
皮克眨了眨眼睛,顿感嘴唇干燥起来,“上百个种族?九成的人类?那要多少人?一千年前除了奥丁人、赤亚人和约德尔曼人,难道还有别的种族吗?”
“皮克,你理解错了,我所说的种族介于人族之外。比如说:精灵族、兽人族、矮人族、巨人族,沙人族,艾克族,地精族,等等等等……多得我一个小时也数不完。当然,那时候的人族也不像是现在只有三个种族吧。我想想,大概是五十六个种族,嗯,应该是这么多。”
“五十六个种族只剩下三个种族?”皮克的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祸乱就是战争吗?”
“不一定,也可能是一场毁天灭地的自然灾害,还有可能是一场瘟疫。不过千年之前的祸乱确实是一场战争,整个大陆都在战争,一切千疮百孔,硝烟一片。”
“你也是在那场战争中……”
“是的,我就是那死去的九成人类之列,可以告诉你的是,咯吱王子也是在那场祸乱中陨落的。这其实又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那光明教宗呢?”皮克感觉内心中有一百个问题,他现在能做的就是抓住最重要的问题。
“那是我的一个老朋友。”
“你的老朋友?等等,你不是一千年前约德尔曼人的大公爵吗?你是说……光明教宗活了一千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