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克菲大婶问:“梦里有什么?”
海斯珈想了一下,低头回答到:“我忘记了,但是梦里没有皮克。”
埃克菲大婶叹了口气说道:“那确实应该算是噩梦。海斯珈,如果你想学祈祷语,我可以教你,这些年来,我至少学会了数十种祈祷语,只要在心里将所有祈祷语重复一遍,内心就会得到平静。”
“我有祈祷语,”海斯珈低声说道,“是皮克教我的。”
“哦?你可以说来听听。”
海斯珈回想起往日的时光,那时候两个人还没有结婚,正在和平小镇的雨中游荡,“伟大的光明之神啊,我是你虔诚的信徒,请你赐给我打开家门的钥匙。”她嘴角露出了微笑,“当然,可以把最后一句话替换掉,换成自己的愿望就可以了。”
“这……”埃克菲大婶沉默了两秒钟,才低声说道,“你这算是嘴普通的祈祷语,光明之神还没来得及聆听,你就念完了,这可不行。”
“那应该怎么念……”
……
……
皮克用精神力陪伴了她整整一夜,等到天亮的时候,他才将精神力收回到自己的身体中。
早餐时间,皮克拉着桑迪,站在悲观的法拉勒身后排队。
等法拉勒边抱怨边端着米粥走出队伍的时候,皮克才见到了那张被特意涂抹黑灰丑化的脸蛋,他说:
“你好!我的公主!”
海斯珈微笑,为他盛了满满的一碗米粥。
“昨天的祈祷语我听到了!”皮克笑着对她说。
海斯珈手一抖,陶碗差点掉落,是皮克在下面接住了陶碗。在这个过程中,皮克握住了海斯珈的手。
两个人已经有了五年的婚姻生涯,然而这时,被皮克触摸到双手的海斯珈脸红了。
眼见一名银甲骑兵向着这里走来,皮克赶紧端着两大碗米粥溜走,桑迪和祖父跟在他的后面。
像是往常一样,皮克只吃了米粥的一半,剩下的全都给了桑迪。
“爸爸,我不想再吃这个了!”桑迪把糠栗饼重重地扔在地上。
一只有些干裂的手将糠栗饼从地上捡了起来,将饼子上的泥土打落,皮克揣进了衣服里,“等你饿了你就什么都会吃了!”他对桑迪说,“你看看那些叔叔,他们正在用米粥泡树皮。”
“我也想吃树皮。”桑迪挠了一下发痒的眼角。
“很难吃的,”皮克向他介绍,“至少比糠栗饼难吃,而且你拉臭臭的时候,没有消化的树皮会割破你的屁股。”
桑迪不自觉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屁股,他对皮克说道:
“爸爸,我已经一个星期没有拉臭臭了,臭臭去了哪里?”
皮克并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只能含糊不清地答道:“臭臭变成了你的响屁。”
“爸爸,我从来不放屁,是你经常放……”
皮克赶紧捂住了桑迪的嘴巴。
早餐时间结束,银甲骑兵的呼啸声响遍了整个队伍。
顿时,大家将自己陶碗仔细地收了起来。他们必须保存好自己的陶碗,如果失去了陶碗,银甲骑兵就会剥夺他们吃饭的资格。
向北前进,这是他们每天都在做的事情。
只要一走,桑迪就会数树:
“七千三百二十一。”
“七千三百二十二。”
“七千……”
大家对于桑迪的数树游戏习以为常,为了不让桑迪玩闭眼睛走路游戏,他们尽量不让自己晕倒。
但是,事情总是向着不好的方向进行着,当时间来到中午的时候,还是有一个瘦弱的约德尔曼人晕倒在了那里。
银甲骑兵狠狠地抽了他一鞭子,晕倒的人也没有起来,眼见他的眼皮都开始发黑了,银甲骑兵拖着他的手臂把他扔进了树丛之中。
“他还有呼吸,让我试试!”皮克将桑迪抱给祖父看管,一个人走出了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