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桑听着自己舒了口气,浅浅淡淡,些许颤声开口:“殿下说的,是臣妾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
她这样一说,谢濯一时间也拿不准是什么意思,莫不是他自作多情了,太子妃并没有那个心思,昨夜只是意外中的意外?正当太子殿下思考着今日说这话是对还是错的时候,放在掌心的手动了动,女子指尖轻挠了挠他的手心,浑身引起一阵战栗。
谢濯看着她,忽的有些不好意思。
耳根微微泛红。
窗外蝉鸣叫个不停,树影婆娑,殿内二人相顾无言。
沈桑抽回手,交叠放在膝上,道:“殿下,臣妾还未沐浴更衣。”
谢濯“哦”了声,起身往外走,开门后却顿了下,欲言又止。
“太子妃,孤记得你昨夜未喝醒酒汤。”
莫要还在醉酒说着胡话。
沈桑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咬牙道:“请殿下放心,臣妾睡了一夜,也该醒了。”
谢濯笑了声,“那便好。”
说着,离开了临华殿。
等人一走,沈桑抬手摸着发烫的脸,轻勾了勾嘴角。
白芷进来时,见沈桑笑靥如花,问了几句没问出什么,反而被打趣了几句。
等收拾好,沈桑坐着软轿,进宫给霍皇后请安。
霍皇后见她,招了招手,笑道:“今儿一早,太子就派人与本宫打过招呼,倒也不必着急。”
沈桑微愣。
殿下怎知道她今日要来跟皇后娘娘请安赏花?
霍皇后身为六宫之主,宫中各色有的自然都是最好的,两人边赏花边用着茶点,闲聊着说话。
“太子养于本宫身前多年,是何性子心里也算是清楚,这孩子说话有些直,还指望着你多担待些,莫往心里去。”
沈桑想起今早谢濯同她说的话,轻笑了笑,“殿下自是极好的。”
霍皇后没有想到沈桑会这般说,不由多看了她一眼,拍着她的手,道:“本宫也听过些许你与沈家的事,如今世家没落,也莫要心中自怨自艾。如今能做的,随心亦或是违心,只需得了太子庇佑就好。”
她抿了口茶,笑道:“原先我还在担心你与太子会过分疏离,听到这话,心中反而宽慰不少。我膝下无子女,你与太子,也算是我亲眼看着长大的孩子。”
这些年太后和霍皇后对她的好,一一都记在心里。
沈桑心中暖意,“母后放心,桑桑会记住的。”
两人说了一些话,又一同用过午膳,直到婢女进来,道:“娘娘,陛下来了。”
霍皇后皱眉,“陛下可说了何事?”
婢女摇了摇头。
霍皇后道:“桑桑,你且先下去。”
沈桑行礼退下,行至连廊时,昌安帝大步走来,见到她停下,随口问了两句,语气听着不甚愉快。
掩上门,不到片刻,殿内忽地传来一阵噼里啪啦清脆声,隐隐听见帝后二人在争执。
沈桑只听得清只言片语,领路的婢女是霍皇后心腹,便问道:“最近宫内可发生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