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沈桑醒来时,谢濯已经离开临华殿,连昨夜那幅画都不知放到何处。
她在殿内找了一圈都没找到,白芷推门进来,疑惑道:“娘娘,您在找什么呢?”
“没什么。”沈桑神色不自然的别开脸。
再过几日就是除夕,众人已经开始张罗,白芷端着果脯放在桌上,过来伺候沈桑更衣。
她站在沈桑身后,惊讶的咦了声,“娘娘,您这后面怎的系了个死结,奴婢解不开。”
沈桑低头,露出雪白后颈,抬手摸了摸。
果真是解不开。
镜中的美人容貌姣好,春眸潋滟,小衣上的芙蓉盛放妍丽,紧紧贴着微微鼓起的胸口,随着舒眠呼吸轻轻颤着。
沈桑脸上闪过羞赧,咬着唇,摸起桌上剪刀递给白芷,“剪断它。”
“剪了?”白芷一愣,“可这不是您喜……”
沈桑瞪她,“之前喜欢,现在不喜欢了,扔掉。”
白芷没再多问,等太子妃盥洗更衣后,才退了出去。
一出门,险些跟迎面跑来的双胞胎兄妹撞个正着,她刚要开口,两人吐舌头做鬼脸就跑进了临华殿。
“……”
后宫无人管教,霍皇后也忙于处理事务,反倒便宜了这两人,俨然将东宫当作自己的家。
不对,是比家跑的还勤快。
谢晚晚乖巧坐在凳子上,乌溜溜的眼珠子转来转去,谢晚清则百般无聊的用鞋尖踢着殿内毛绒绒的毯子。
听着勺子搁在碗里的声音,他才臭着小脸道:“还以为皇嫂要吃一天。”
沈桑擦擦嘴,瞥了他一眼,道:“长兄为父,长嫂如母,吃一天你也得侯着。”
谢晚清:“……”
女人就是磨叽。
沈桑已经摸清了谢晚清的脾气,就是个蹬鼻子上脸的小孩。只要不搭理他,连个眼神都不给,过一会儿就能屁颠屁颠的跑过来。
再过一月,就是谢濯生辰,今年巧的是正好跟除夕凑在一起。
众人私下里都想过个热闹。
按理说不必这么早就开始准备,漳王党羽俯首后,朝中依旧大小事情不断,还有昌安帝身后之事要处理,眼看着除夕临近,只怕接下来几日谢濯都没有抽身的机会。沈桑身为太子妃,后宫以及其他事自然也要跟着处理,好在有霍皇后指点,少走不少弯路。
之前就答应过晚晚出来,趁现在有时间,上街走走也好。
小姑娘心细,眨巴着眼睛甚是认真,仔细挑着物什。
宫里珍贵的东西应有尽有,也不会少了他们这一份。
谢晚晚挑的都是些半成品,想买些回去亲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