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繁叶可成青泥,一念枯草可生繁花。”
“一念繁叶可成青泥,一念枯草可生繁花。”听他这么一说,我忽然顿悟了:“是啊,心喜则见百花绚烂,心恶只见遍地疮痍。美与丑二者,只不过是取决于自己的喜与不喜罢了。我对这朵花心怀忌惮,又怎能发现它的美呢,我要是愿意撇开偏见,用一种全新公正的目光来看它,其实……是很美!”
见我想通了,他大约也悄然松了口气,立于屏风前儒雅与我说道:“过来,本帝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疑惑看他,点点头:“嗯!”
——
他最终带我来到了村长的家门口。
与我想象中的清冷萧条状况截然不同,村长家今天……很热闹。
满满一门口的桌席宾客,屋角空地上散落着一大片红彤彤的喜庆炮纸,厨房门口打杂的后厨正忙着在外面用大锅炖猪蹄,前来帮忙的村长亲戚朋友则端着酒杯,到处去陪客敬酒。
孩童从贴了喜字的新人房里跑出来,手里抓着红包与糖果,开心的大叫:“娶新娘喽,娶新娘喽,摸摸新娘头,富贵不用愁,拿了新娘红包,一辈子不缺钱包!好甜啊,这喜糖好甜!”
“甜就对了!喜糖甜,寓意着新人这一辈子,都甜甜蜜蜜,永远不吃苦。”说话的正是刚出门的西装中年男人,那男人勉强可算仪表堂堂,一身正气,这会子正面露慈笑的给孩子们又分了几把喜糖。
村长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笑的一脸皱褶,客套的拉住了中年男人的胳膊与他说话:“哎呀亲家公啊,你们都忙了一天了,也都累了,去屋里坐着歇歇,就别出来陪客了。外面不还有我嘛,我精神好,今天我闺女出嫁,我开心的坐不住!”
中年男人也笑回道:“今天也是我儿子结婚,我也开心的坐不住,亲家公,咱俩之间还需要客套吗?哎,说来也是咱们失礼在先,要不是咱们的汽车坏在了半路上,咱们又怎么会迟来接亲两三天!亲家公不责备咱们失礼,就已经算是看得起咱们了!今儿是先在娘家热闹一回,明天,去了我们那里,亲家公可也要好好在我们家开心一回啊!”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说话间,又一身穿红色西服的青年男人走了出来,满脸笑容洋溢的冲两位老人家说:“爸,陶叔,酒店都已经订好了,包了三百桌,一定够咱两家亲戚坐了!我还请了市里最好的策划团队来策划我们的婚礼,保管能让小荷满意,给她一场终身难忘的婚典!”
看着那门口出现的一张张熟悉面孔,我陡然心惊,怯怯的往白旻身边挤了挤,“这、这是什么情况!他们、那个新郎官,不是死了吗?难道今天,是新郎的鬼魂回来娶亲了?白旻,我、我害怕……”
一想到那天是我把刀捅进他身体,害他惨死现场的,我就有种头脑昏沉,大祸临头的感觉……
我还这么年轻,我不想坐牢,我更不想一辈子被良心谴责,终生都是他人口中的shā • rén犯。
我怕,怕给父母丢脸,怕让父母蒙羞,怕辱没了沈家门楣……
“白旻,我害怕,我害怕。”我颤着声,抓住了他的手。
他没甩开我,垂眸扫了眼我如今的没出息模样,无奈深吸一口气,温声软语的解释:“别怕,他没死。”
简单的‘他没死’三个字,便成功让我沉下了心来。
这比定心丸还有用的三个字听入耳,我终于浑身不再发抖了,不明所以的偏头看他,我试探着问:“没死?怎么会……那晚上,我亲眼看见了……人怎么会死而复生呢,怎么会……”
说到这里,我恍惚中又记起了刚不久,他在家中和我说的那句:笨姑娘,你是不是低估了神仙的力量……
“神仙……对了,你是神仙,还是阴间的紫渊大帝,你掌管整个阴间,天底下所有鬼魂都得听你号令,你想让那个人死,那个人就不能活。而同理,你想让那个人活……那个人就不会死,死而复生这种事,旁人做不到,而你,肯定能做到……所以,是你复活了他?”我诧异的狐疑问他。
他垂了垂眼帘:“还不算太傻。”
“你这样做……是为了我么?”我心底一阵酸涩。
他凝眸对上我的目光,认真的反问了一句:“难不成本帝真要眼睁睁的看着你被人抓去坐牢,被人视为shā • rén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