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能够明白,原主虽是女子,接受的却是正统的世子教育,在她的观念中,保住濮阳侯府是重中之重。
嗯,如果原主是个男子,一定会是个合格的继承人。
“我想回家,我想我娘了。”
一个看上去才十五六岁的男子,不,甚至算不上一个男人,只是一个孩子。
且还是一个发育不良,瘦弱的似乎随便一击就能够将他打趴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的可怜孩子。
一边啃着手中砸牙的干饼,一边小声抽泣道,“我…想回家,我要离开这里,我想活下去。”
“我家里人还在等着我回去,我是家里唯一的孩子,我不能死!”
旁边男人三十岁出头,脸上有一道很长的疤痕,皱紧眉头,声音沙哑,粗声粗气的低斥道,“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上了战场就你这个孬种,这怂货模样,还没打就被吓得屁股尿流了!”
“谁不想回去?谁都想要回去,但现在敌人都已经杀到家门口了,你以为回去就能逃过一劫了吗?如果这里真的沦陷了,用不了多久,这附近的几座城都会遭殃,到时候别说你了,你的家人都会沦为刀下魂!”
“我告诉你们,谁都不要给我做出这孬种的样子,平白的让敌人看笑话!”
这些士兵都是席地而坐,他们顾不上地上脏不脏,一天的厮杀下来,让他们筋疲力尽。
此时不少的士兵们脸上都染上了感伤落寞,与黯然神伤。
这个孩子说出了他们的心声,他们都想回家,是活着回家。
城池已经快要守不住了,上面下了死命令,不允许他们后退,必须要死守城池。
他们都知道胜利的曙光是看不到了,昨天大金国又对这里投入了10万的增兵。
因此他们的眸子一片死寂,仿佛是看不到阳光的活死人,黯淡无光的目光,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