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升问道:“弟新入学宫不久,许多事情尚在懵懵懂懂之间,这回景泰为何不守规矩横插一杠,为何他如此有恃无恐,这位姜奉行又是个什么用意,实在百思不得其解,还请随兄教我。”
随樾道:“此事说来话长,听说事关修行理念之争,最早如何,我也不得而知,但姜婴与子鱼大奉行不和,学宫里很多人都清楚。单就长寿丹一事而论,子鱼大奉行认为,此丹事涉天机,的确该禁,但凡事无绝对,法不外乎人情,事实证明,多炼几枚长寿丹,老天并不会崩塌下来,却可以多救几条人命,为何拘泥于百年前定下的死规矩?为何每年就非得七十二枚?为何不能是七十三、七十四、七十五枚?说不通!”
这些话,罗凌甫当初在学宫时也向吴升讲过,也只有入了子鱼大奉行、罗奉行一系,成了真正的自己人,才会被告知。
当然,这套说法是摆在外面的壳子,吴升相信,真正的原因,至少有私炼长寿丹能带来巨大好处这一因素。如果有一天,子鱼大奉行这边无法再炼制长寿丹,你看他是支持还是反对。
吴升问道:“姜婴反对?”
随樾点头:“这女人甚是古板,有些事太过于较真,妇人之见!她也不知怎么了,着了魔似的,总揪着子鱼大奉行不放……你知道石骀仲么?”
吴升道:“知道,宋行走之前,主持扬州学舍的前辈。传言闭关破境时暴亡,听说修为高强、心思缜密,可惜了……”
随樾摇头:“那是传言,学舍故意放出来的风。石骀仲不是闭关后走火入魔而死。”
吴升怔怔看着随樾,很久以前的事情忽然浮上脑海,一时间忘了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