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孙某不胜惶恐,受大祭酒之托,临时代授几堂课业。诸位皆知,孙某不久之前还在扬州,与诸位同境,可谓同道中人,诸位之中有许多人,修为比孙某深厚,道术比孙某精湛,斗法之间,甚至堪为孙某之师,所以真要说起来,孙某不敢授业,唯小心翼翼,与诸位同道切磋,初登讲坛,至今两股战战,望诸位莫要笑话。”
一番谦虚,顿时引来一片笑声。
“孙奉行莫要自谦了,君已入虚,乃我等前辈,便请前辈多多指教吧。”
“孙奉行,开讲吧,莫要耽搁了时辰。”
“何必那么不自信?奉行就是奉行,无话可说,请奉行开讲。”
“没错,我等齐聚于此,洗耳恭听奉行微言大义!”
“我倒要听听,孙奉行是如何发现洞府后便立刻破境的,当真邪门!”
“哎,你说孙奉行斗法不行,他都承认了。”
“嘘,小声些,回头专门拿你开刀。”
“我怕他?当日若非我等相救,他说不定早就被开革出山了,哪里有机缘破境?”
“或许在第四峰上破境也说不定呢?哈哈!”
下方的议论声越来越没样子,虽说孙五曾因“五行走勾连”事件而为学宫众修士瞩目的焦点,甚至隐隐有几分“英雄”的意味,但忽然有一日破境入虚,成了高人一等的奉行,总会有一些人心里不太平衡,酸言酸语不免就冒了出来。
飞羽道人听得不对劲,正要肃正堂纪,却见吴升冲他压了压手,示意无事。
吴升微笑着,也不管下面如何议论,就在坛台上开讲,讲的却非禹王神迹,而是禹王的平生经历。
他从禹的出生说起,讲到他平日如何待人处事,如何赢得声誉,重点放在治水之上,讲述了他三过家门而不入,改革治水办法,由堵而疏,经十三年艰苦努力,终于治得河清海晏、天下太平的故事。
讲述的内容,全都是他如何用心为民之上,一点都不仙,一点都不神,甚至一点都不修行。听得堂上一片嗡嗡私语。
大家是来听如何修行的,想要通过仙神的神威感悟道法,吴升这么讲了半个多时辰,不免令人昏昏欲睡,听者就这么慢慢流走。
从三百人而二百人,再由二百人而一百人,最后连一百人都不到了。
旁边的飞羽道人干着急:奉行,您这么传法可不太对路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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