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吧。”
“他是五天前来我家借住的,早出晚归,也不知在忙叨什么,见我扛了人回来,就帮忙,嗯,然后不停在他身上拍。”
“怎么拍?”
“乱拍的,想把他拍醒,别说,他可能懂一点巫术,还真把人拍醒了。然后就让我到外面等着,后来又让小人送了些水和吃食进去,对了,小人熬了鱼汤,小人的鱼汤熬得可好,一碗汤下去,落水之人就好了,活蹦乱跳,还能下地走道!”
“然后呢?”
“然后就把人带走了,那人也跟他走,似乎还是认识的,你说巧不巧?”
“往哪个方向走的?什么时候?”
“前天一早就走了,往南。”
“穿的什么衣裳?”
“穿的黑麻衣,溺水的那个换了小人的衣裳,灰麻衣,新衣,正旦时我婆娘给我织的,只下过两道水……”
“黑衣人住哪里?”
“柴房,我让他住偏屋,他不去,死活就住柴房……”
一帮学舍的人闯入柴房,嘁哩哐啷一通翻找,却没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渔夫所说的黑衣人离开时,收拾得比较干净,什么都没有留下。
冯永喝问:“他给你的钱呢?”
渔夫否认:“什么钱?外乡人借住歇宿,哪里会收钱?我们村最是好客……”
高力道:“他给你多少钱,我们加倍换之,但若胡乱顶数,你全家都活不了!”
那渔夫犹豫片刻,终于还是没敢乱来,取来一串铜贝钱,大约五十个。
吴升取出神藏见光符,让姑苏学舍的符师追索,可钱币上却没有任何灵力波动的气息,追索失败。
高力追问渔夫钱币的来历,渔夫连连磕头:“不是小人胡编,这钱的确是那人留下的,用小竹篓沉在江水里,临走前才让小人取上来,小人绝不敢昧心哄骗!”
在场都是查案的老手,当即判断,这个穿黑麻衣的人应当是惯犯,具备很强的反搜索能力。
“传令下去,疑犯两人,一个是要离,着灰麻衣,另一个身穿黑麻衣,往南去了。调会稽、余杭、瓯城全力搜捕,由北向南,各管百里,发现人犯踪迹后,立刻来报!”
至于那渔夫描述的身高、年岁、面相,都不可取,如果非要加进去,应该是一个区间值,即身高六尺到七尺之间,年岁在五十以下,肤色无法评估,这些条件毫无意义。
吴升经历过多次学宫会办大案,各地学舍受调征召,合力围剿,威力相当大。其中两次是被剿,两次是参与进剿,如今则是主持围剿,感受颇为不同。
奉行之怒,无人敢抗,尤其是新任奉行首次查案,谁都不想被他的三把火烧着,各地学舍顿时闻令而动,各自全力以赴,雷厉风行,在由北向南的吴越大地上全力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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