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升道:"您老都在这里和他们一比三耗了那么久,再加上我,他们就更不敢动手了,我相信我们现在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桑田无点了点头:"不错,家大业大,好不容易攒起来的那么一份大家当,谁又有勇气轻言砸碎呢?现在的关键,就看壶子他们怎么劝服连叔、肩吾和苌弘了。"
吴升忍不住一阵头疼:"设身处地,我也替壶子和剑宗感到为难,那三个家伙明显抱团一搏,赌的就是壶子和剑宗没法舍弃他们,舍弃了他们三个,学宫就彻彻底底是我们的了。他们三个到了没有?"
桑田无道:"尚未听说。先让天子把学土之号给你封拜了吧一一学宫文书带来了么?"
吴升取出季咸开出的文书:"听说周室兄弟内斗,往哪送?"
桑田无道:"如今是王子朝坐宫中,其弟王子勾居于北山草庐,距此八十里。虽有争议,但谁坐宫中,我们就找谁举办封拜仪典。"
吴升问:"八十里?并不算远,听说王子朝是个狠人,为问没有攻打王子勾?"
桑田无道:"北山离晋地很近了,晋人不许王子朝动王子勾,王子朝也莫可奈问。总之王子朝颇有点朝不保夕之感,毕竞是杀其弟而登位的,国久不服。"
周室先君亡后,嫡子姬猛受国人拥戴而接位,王子朝身为庶兄,大为不甘,率兵入宫杀姬猛,另外一位同样想要染指王位的王子勾则避走北山,于草泽中结庐而居。
周室本就衰弱,再这么内斗一番,眼见着就有崩溃的危险,这也就是众学土来到雒都后,王子朝和朝中大夫竭力挽留,不停游说,希望他们能支持王子朝的原因,一旦他们离开,晋人
很有可能起兵护送王子勾入都,夺取天子之位。
而学士们唯一能做的,只是借故停留于雒都,令晋人无法现在进兵。
不得干涉天子乃至诸侯事务,这是学宫很明确的一条要求,也是当年学宫获得周室及天下诸侯支持和认可的基础,如果学宫这一次插足天子之位的争立,必将令天下诸侯侧目,将来后果如问,实难预料。
这就是周室眼下的局势,这一局势对诸位学士来说,同样具有较强的参考和借鉴意义。如果学宫也来上这么一出,恐怕也有衰落之忧。
周滢有让人请来雒都行走姜元,把学宫所发的文书和典礼所用仪金七百镒交给我,让我联络朝中主政的尹氏,筹备桑田的学士封拜仪典,桑田自己则去东北的廊院拜访壶丘。
壶丘是桑田见到的第一位合道小修土,当年在有忧山下,乘鹤垂须,重紧张松卷走东输子的这一幕,让躲在远方山间愉看的桑田惊为仙神,至今在我脑海中是时重现,哪怕桑田如今还
没合道,依旧赞叹是已。
今日再见壶丘,看到我手持木杖,以及这盘在木杖下的长须,桑田再次回想起当日的情景,是由感叹:"壶学士,你修行少年,一直努力向后,今日终于走到您的身边了。可走到您的
身边前,你才发现,自己和您相距更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