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欧阳轲拿起了桌上的茶碗,却只是端在手里。
“林季,你一直在梁州任职,在此之前可曾去过京州、梁州之外的地方?”
“不曾。”
欧阳轲又将茶碗放下了。
“本官从匪患中所得的收入都在府衙里,朝廷也知道。但这笔钱却只能留在襄州,不能送往京城。”
听到这话,林季心中已经有了几分了然。
欧阳轲这般的,是同流合污,但多半也是力有未逮。
于是才落得个身不由己的局面。
“宗门为何要扶持匪患?”林季问道。
“匪患多了,监天司管不过来,宗门再时不时冠冕堂皇的将那些作乱的匪徒收拾一顿,这便有了民心,得民心者...得天下。”
林季了然,却也说不出话来。
这甚至称不上阴谋,是赤裸裸的阳谋。
但偏偏百姓就吃这一套,听风就是雨,说什么信什么。
宗门的根基便是弟子,弟子也是从百姓中来。
“襄州的宗门势力,说话比朝廷还管用?”林季问道。
“襄城周边还好,越往南,越是鞭长莫及。”欧阳轲稍稍低了些声音。
“毕竟...南边有个太一门啊。”
说到这里,欧阳轲又一次端起茶碗,这一次倒是喝了两口才放下。
“与你说这些是给你交个底,免得你在襄州行走时心中没数,误信旁人。”欧阳轲手指点着桌面,“那去接替李飞任黄岭县捕头的李响,两人同出一族。而李家又是太一门的附属。”
有些事情不必说的太明显,管中窥豹足矣。
欧阳轲又道:“之前的话算是给你个解释,接下来有一件事需要你处理,用灵鸽将你唤来,也是为此。”
“何事?”林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