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仆匆忙之下,把留在别院的韦家最小的孩子放进了地道里,也带下来笔墨纸砚排解寂寞,却没带多少吃食下来。
本以为只是熬几天,家人就会来解救他,谁知道他等了又等,没等到来救他的人。
鬼子扫荡时,他的父亲和兄长并不在别院,而是去押运船只了,船只上是韦家全部家产,打算捐献给抵抗敌军的队伍。
一起做这件事的,还有淮县几家有底蕴的大户人家,大家都有一个共同想法,那就是要把外敌赶出去。
这位年仅十五的少年,等不到食物,知道别院里的人可能都遭遇不测了,便记录下了他所知道的一切,以及他对生的期盼,对外界的渴望。
周想眼睛发热,一个年轻的生命虽然躲过了鬼子的屠杀,却没躲过饥饿,活生生的饿死在石屋里。
凌然握紧小丫头的手,“他有没有说从哪儿下来的?有没有什么遗言?”
“那沤池下方的洞口是唯一的进出口,上下用的是绳梯。他想他的父兄,期盼他的父兄平安归来,然后,把他带出去葬在一个风景秀丽的地方。”
凌然抬手摸摸小丫头的头,“我们帮他完成最后的愿望,韦家是慈善之家,后人也是赤子之心。”
周想吸吸鼻子,眨去眼角的泪水,“好!”
顿了顿,她又说道:“你说,那些大户人家的船只平安到达那些人手里了吗?”
凌然摇头,“没听说有这种事情,若从淮河去北方,得往上游走,上游与咱们中游落差一百多米,还有很多急拐弯,以那时的船只,危险很大。”
“那时,他们肯定是悄悄的走,知道这事的人应该很少,淮县往上游十几公里处就有个急拐弯,水流急时,漩涡都能吞噬一条普通船只,淮县经常发大水也与那个急拐弯有关,那么R国的间谍留在淮县,是不是与这些船只有关呢?”
凌然沉思片刻,点头,“有可能,这么多的大户人家,肯定有知道消息又守不住口的人。”
周想,“那,我们到时候就往淮河南边那十几公里的拐弯处查探。”
凌然点头,“好!现在,我们怎么处理那白骨?”
周想想了一下,道:“我们先上去,买副棺材再来把白骨收殓了,收入空间里,等待时机再让他入土为安。”
“那就上去吧!我们下来很久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