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他心中稍有善念,也不会一言不合就把人点住,用残忍的手段折磨死。
最让人感到心惊的,是这货毫无顶尖高手的尊严,偷袭暗杀无所不为,且不会因此感到羞耻,只有得偿所愿的得意。
这才是坏人,真正的坏人,纯粹的坏人,无可救药的坏人,罪该万死的坏人。
白翠萍自知不是公孙乌龙的对手,挥手示意白展堂去找吕云澄,自己留下拖延时间。
公孙乌龙一直都留了几分警惕,发现了两人的小动作,却只当什么都没看到,任凭白展堂离开。
“公孙大哥,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shā • rén太多,一闭上眼,就觉得我杀的那些人在眼前转悠,吃不踏实,睡不踏实,于是我去找智清,让他开解开解,结果他开解不了。
佛不行,我就去找道,结果冲虚也不行,我又去找儒,还是不行。
杀了齐大学士后,京城全方位封闭,我去大理寺偷通行证,看到了一份秘档,得知七侠镇有隐世高人,想请高人来开解我。
善哉呀善哉!”
“如果他也开解不了呢?”
“那就怪不得我了,儒释道都不行,当不了好人,我就只能大开杀戒喽。
三妹你别怕,看在咱们往日的交情,我肯定最后一个杀你。”
说起“杀你”两个字,公孙乌龙仍旧是笑眯眯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杀气。
不是他没有动杀心,而是他从来都不把杀戮当成特别的事。
在他眼里,shā • rén和吃饭喝水没什么区别。
吃饭喝水的时候会有什么剧烈的情感波动么?不会,所以公孙乌龙shā • rén的时候也不会。
白翠萍对于公孙乌龙的脾性知之甚详,对此并不感到意外,也没有逃跑的想法,笑着问道:“大哥为什么要杀我?小妹做错了什么?”
“出卖自家兄弟不算错事么?”
“可是我……”
“你儿子出卖自家兄弟,按照江湖规矩,该死。
他死了,你孤苦伶仃,活着也是受罪,不如干脆一块送走。
不对不对,我应该先杀你,再杀你儿子,免得你死前遭受丧子之痛。”
公孙乌龙快速捋清了逻辑,得意洋洋的吃了两瓣蒜,安慰道:“没事没事,若是七侠镇的高人能开解我,你们都不会死。”
话音未落,一个狠厉的声音远远传来:“他们不会死,你会!”
吕云澄悄然出现在同福客栈门口,手中握着泪痕剑,眼睛死死盯住公孙乌龙。
公孙乌龙笑道:“如果我没猜错,你就是吕云澄吧?”
“是。”
“我的徒弟是你杀的?”
“没错。”
“我不找你寻仇,你却来找我,你想死么?”
“不想,我只想开解你。”
“如何开解我?”
“佛开解不了你,道开解不了你,儒开解不了你,那就只剩下剑了。
公孙乌龙,出来试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