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这一套规格,北原贤人不禁内心汗颜,未免也太隆重了吧,
第一次见面就看到这种架势,一时间,高梨絮风都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转目看向北原。
一旁的裕子女士笑而不语,十几年来,终于第一次有葵的同学来家里做客,孩子爸爸显然是高兴极了。
相武一隆笑着伸手示意道:“北原君请坐,无需客气,这位女同学是?”
高梨絮风坐姿十分注重规矩,礼貌的微微弯腰说道:“您好相武桑,我叫高梨絮风,葵的朋友。”
相武一隆听到高梨称呼他的女儿叫葵,笑容顿时更灿烂了些。
高梨絮风语气关切问道:“葵感冒好些了吗?”
相武一隆乐呵呵说道:“好些了,好些了,那孩子从中午就等你们,一直等到刚才忍不住睡着了,这会也该睡醒了。”
相武一隆话语一顿,忽然微微叹了口气。
“北原君,今天下午的围棋大会,你们缺席一人,按规则,是要算负一场吧。”
北原贤人内心颇为诧异,没想到相武一隆居然问这件事情。
但随即,他心里又产生了些许感动,相武一隆知晓他家的情况,大概是以为他想借助全国围棋大会这个机会,踏入围棋圈,寻个路子挣钱养家,而现在提及一问,是在替他担心,是否因为自家女儿突然生病,影响了他的既定计划。
北原贤人摇了摇头,说道:“没关系的,我参加围棋大会,只是当初一时兴起,能不能拿冠军,这一点并不在乎,如果相武同学身体抱恙,还是多休息几天为好,身体最重要。”
虽然武宫爷爷说是冠军才有资格申请职业指导棋,但北原贤人哪不理解,这其实是勉励他的一句话。
以武宫爷爷在围棋圈的历史地位和牌面,安排一场冲段指导棋,还不是轻轻松松,无非是希望他能拿个冠军,围棋的起点好看一些,至于更专业的若鲤杯(新人王),北原贤人自己都觉得,一来他可能实力不济,二来他也不是职业棋士,没资格参赛。
听到北原贤人那么说,相武一隆也安心了些。
他知道这孩子家境很不容易,高中都没有毕业,就要独自照顾没长大的妹妹,如果因为葵一场生病,耽误了人家计划,他心里也十分过意不去。
三人慢慢聊了半盏茶时间,高梨絮风侧目看了眼屋子里的钟表,已经过去十五分钟。
“手机快没电了,要早点离开。”高梨絮风心里默默说着,然后转头看向北原。
她微微点头示意北原,暗示现在该走了,然后回身转向相武一隆,正要开口说正事,却听相武一隆突然说道。
“高梨小同学,令尊可是叫高梨昭之?”
高梨絮风话到嘴边戛然一滞......相武爷爷还认识爸爸?!
“相武桑,您认识我父亲吗?知道他以前的事情?”高梨絮风意外又惊喜的说道。
“我的确知道令尊,”相武一隆微微颔首,又语气略感意外问道,“你的父亲没对你说过吗?他与令堂以前那些事情。”
高梨絮风摇了摇头,“我只知道父亲,他以前与本家闹翻,带着妈妈离家出走。”
相武一隆斟酌了片刻,评价道:“你的父亲是一位很有骨气的男人,我非常欣赏他。”
北原贤人内心颇为无奈的看了看两位,刚才高梨还给他眼神示意,暗示他该走了,这会又不想走了。
事关高梨家的家事,他也不方便倾听,于站起来,开口说道:“相武爷爷,你们先聊,我去探望下相武同学,把这份学校材料交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