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奕小幅度地点点头。
“安平……”秦溯又念了一遍,似乎是记下了,相识两世,这是她第一次知道沈奕的字,“我字子寻,私下无人时,你也可以唤我子寻。”
沈奕又点点头,眉眼弯弯,秀气的小口轻抿,露出难得一见的笑模样。
她本来以为自己这样说有些唐突,却不想秦溯竟也将她的字告诉自己,这让沈奕感觉自己和秦溯好像又近了一些一般。
只是……好像和秦溯的亲近与同杨怡的亲近不大一样,沈奕也想不明白这其中分别,但总归是亲近就是了。
秦溯让赤水去跟沈丞相说一声沈奕留宿宫中的事,然后又折回房内,却见沈奕自己坐了起来。
“你不困?”
秦溯身后跟着绿烟,这房里实在太热,她让绿烟来给她更衣。
沈奕摇摇头,“娘亲说今夜要守岁,所以特意让我睡足了。”
秦溯伸开胳膊,绿烟替她解开带子,褪下衣裳,只留下白色的里衣,这时秦溯才总算舒服了许多。
只是秦溯脱得潇洒,沈奕却多少有些觉得非礼勿视,坐在床上,只低着头,默默描绘着锦被上的图案,纵然这样,耳朵根也红得滴血。
“果然轻松许多,这衣服,简直比我的轻甲还要重,安平你也快些更衣吧。”
活动了一下筋骨,秦溯让绿烟去伺候沈奕更衣梳发。
“有劳。”
沈奕也不可能穿着这身厚重的衣服过夜,更何况还有一头的首饰,自己实在不好打理。
沈奕褪去外衣,在白色中衣外还留了一件白色里裙,这样让她能接受多了。
“安平,你平日里都喜欢做些什么?”
秦溯让绿烟退下后,不知道从哪弄出个百宝箱一样的盒子,坐在桌边摆弄着,头也不抬地跟沈奕闲聊。
耐不住好奇心,沈奕披上衣服,下了床,“平日里仅喝药休憩就要费去大半天功夫,也做不了什么了,只偶尔闲时,做些女红,写写字,虚度时辰罢了。”
“女红?那这荷包是安平你亲手绣的?”秦溯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沈奕,拿起之前接住的荷包。
“是,只是绣工拙劣,难登大雅之堂,若殿下喜欢,我再重新绣些好的送来。”
沈奕看了一眼那个荷包,垂首自谦。
“叫我子寻,”秦溯放下荷包,拉起沈奕的手,忍不住捏了捏,“这绣工若还算拙劣,那我这岂不是算做爪子?我绣的那帕子荷包,也就只有我父皇不嫌弃了。”
沈奕的手纤细白皙,柔若无骨,和秦溯修长的手比起来,要小一圈。
沈奕看着秦溯好似发现什么好玩的一般,时而把两人的手重叠,时而用她的手故意包住自己的,时而又十指相扣着玩得不亦乐乎,也觉得有趣。
看着秦溯的手,莹白如玉,修长漂亮,如同细竹一般,节节分明,柔和中又有一种独特的美感,沈奕总觉得没再见过比这更好看的手,尤其还如暖玉般带着令人舒服的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