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医术,果然名不虚传。”
秦溯坐在桌子旁,看着两人,并不过去打扰。
“我还能有什么虚传?我治死的人比我救活的人多得多,要传,应当也是传我是如何如何的毒医吧?”
花溪收好针,喘了口气,“沈小姐可以睁眼了。”
沈奕睁开眼,就看见不远处的秦溯,刚想问她自己药都喝了,花神医也给自己针完了,她跑出去找花溪是找哪去了,但转念一想,这非丞相府,秦溯的行程也非自己所能过问的,便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只谢过花溪,沈奕又躺了回去,如以往一般修养。
“沈小姐,若你身子并无疲乏之感,可起身走动走动,多加活动,多有益处。”
花溪提醒完沈奕,还怕秦溯再想起来那事跟她秋后算账,赶紧溜了。
花溪一走,屋内只剩两人,沈奕不想起身,但是有花溪的叮嘱,也还是手撑着床,坐了起来,准备下床走走。
“绿烟,给沈小姐更衣。”
秦溯扬声叫来绿烟,帮沈奕穿戴好外衫。
被绿烟扶着,沈奕慢慢走动,时不时视线落在秦溯身上,明显心不在焉。
秦溯坐在桌子边,手指沾着茶水,不知道在胡乱画些什么,应当也是在想些事情。
“殿下可有烦心事?”
在沈奕围着屋子转了快五圈的时候,看秦溯还是在鬼画符,忍不住开口询问。
抬眼看了一眼沈奕,秦溯感觉自己这两天烦心的事可是太多了,这回京后的弯弯道道,简直比自己行军打仗复杂多了。
“都是一些鸡零狗碎之事,白白烦扰人罢了,”
这些事跟沈奕说了,也是让她白白费心,秦溯也没说的打算。
沈奕却觉自己失言僭越了,微咬下唇,不再说话。
“殿下,晋少将军在宫外求见。”
有宫人前来通禀,这是秦溯特权,有人来见,直接通传到正阳宫。
秦溯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许久未去兵营,想来晋少云也是因此事而来。
这些事自己坐在这里冥思苦想也得不出个结论,倒不如出去走走。
“安平,你先安心修养,我出去一趟。”
秦溯站起身来,起身朝外走去。
沈奕微微点头,看着秦溯的背影,“殿下和少将军的感情甚好?”
“回沈小姐,晋小将军与殿下年纪相仿,自小一起长大,又同在战场相伴多年,情分自然深厚些。”
绿烟扶着沈奕,开口解释,这事全京城人尽皆知,但沈奕刚回来,应当并不知晓。
沈奕敛下眸子,未再多言。
秦溯去偏殿换了身厚实骑装,橙颜帮她又多加了一件外披,外披和骑装一样皆是红色,只是领子袖口有一圈白色的狐狸**,难得让秦溯看上去有了些这个年纪应有的明朗活泼。
秦溯拿起佩剑便走,在午门外,早有人为她将红云牵过去等候。
秦溯上马,身后跟着蓝影等人,青戟伤还未痊愈,暂时留在宫中养伤。
一出宫门,便见晋少云正趴在马上,百无聊赖地头朝下,伸手去揪草玩。
“走了。”
手中马鞭一抽晋少云的马,险些把晋少云吓死,看着晋少云忙不迭爬起来的模样,秦溯难得有了些笑意。
“殿下净作弄我,我这马儿可不像红云那般听话,若是跑了我只能天天跑到宫门口哭天抢地,要殿下赔我马儿。”
晋少云从马上坐好,捏紧手中的雪球,扔向秦溯。
对于晋少云这幼稚的偷袭行为,秦溯伸手接住雪球,头也不回,转手糊他一脸,拍了拍手,“过个年不仅把你胆儿养肥了,本宫看你连功夫也懈怠了,等会去军营,先练百来回合给你松松筋骨。”
“殿下饶命!”
晋少云胡乱抹了一下全是雪的脸,哀嚎一声,跟上秦溯。
秦溯如往常一样,巡视完兵营,直接在营中用了午膳,这些兵将都是京城周边的人士,过年三天,都已回家看望过,现在营中一片喜庆祥和的气氛,但未免训练有些松懈。
秦溯也不想打击将士们难得的喜庆,但该有的训练还是要有,干脆在营中设赏,一时间整个军营练得热火朝天,不仅没有丝毫懈怠,反而比往日都积极许多。
一直在军营待到下午近申时才打道回府。
一回正阳宫,便去了正殿,却并未看见沈奕的影子,叫来绿烟一问,才知沈奕竟被丞相夫妇接了回去?
听闻是永乐帝准许的,秦溯也说不得什么,只觉烦闷,自己一个人用了晚膳,倒头便睡。
第二天一早,秦溯照例起床晨练,剑气纵横,杀气腾腾,周围蓝影等人俱是退避三舍,纷纷猜测又是谁惹了这位煞神。
用过早膳,秦溯又一个人在后花园练了一上午的剑,被赤水提醒,才去沐浴更衣,准备去盛京楼。
看着秦溯这杀气腾腾便要出门的样子,赤水暗自思量,自家殿下自沈小姐走后便是如此,难不成与沈小姐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