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秦溯和晋少云震惊的时候,传来了开门的声音,俩人立马收起小动作,拿着书规规矩矩站在墙边。
沈奕怀里抱着斗篷,还有书本,从书堂里走出来,转身带上了门。
确定夫子没出来看,秦溯立马凑到沈奕身边。
“你怎么也出来了?”
“可能是因为走神了吧。”
还是第一次如此荒废学业,沈奕多少有些难为情,低下头抿着唇小声回答。
秦溯表示认同地点点头,“你刚来,还不适应在所难免。”
“让你在外面聊天的吗?!”
俩人正说着话,夫子的脑袋突然从窗户里探了出来,指着秦溯大声呵斥。
“是,夫子。”
秦溯被吓了一跳,举起书本挡住脸,一副认真看书的模样。
直到砰地一声传来关窗户的声音,秦溯才露出头来,“今天晚上我就来把这窗户给他钉死。”
“得了吧殿下,上次钉窗户我们俩被罚抄了十遍院规你忘了?”
晋少云在旁边撇撇嘴,每次秦溯出歪主意,他都得被牵连,上次秦溯有永乐帝帮她抄,夫子也不好说什么,自己就惨了,被老爹晋国公压着跪在自家祠堂一口气抄完,要不是他从小挨揍,比较皮实,估计就废了。
“你啊你,还能干点啥。”
秦溯嫌弃地瞥了晋少云一眼。
沈奕笑着看着俩人,她倒是头一次听说这些,正觉得有趣,就见秦溯的视线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沈奕一个激灵,“我不会钉窗户。”
“咳!”秦溯一时没忍住笑,以咳嗽掩饰了一下,“我何时说要你来钉窗户了?”
沈奕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怎么会觉得秦溯是想拉她晚上来钉窗户,现在被秦溯这么一取笑,顿时脸色发红,半转过身去,不看秦溯了。
“可是生气了?”秦溯笑着转到沈奕面前,拿起沈奕怀里的斗篷,“我是想跟你说外面冷,你穿上斗篷,以免受了冷。”
抖开沈奕的斗篷,秦溯抬手给沈奕披上,倒像是将人搂在了怀里。
“我哪有生气。”
沈奕脸色更红了些,自己低头系上系带,小声反驳。
秦溯顺手将斗篷上的帽子给沈奕戴上,越发衬得沈奕娇小玲珑,本就巴掌大的脸,秦溯低头看去时,只看得见微红的鼻尖下的小半张脸。
“沈小姐倒有先见之明,还带了斗篷,早知如此,我今早便披棉被来了,冷死我了。”
晋少云在旁边眼馋地看着沈奕的斗篷,秦溯好歹还穿了个外披,他只一身薄袄,此时正冷得乱蹦。
“那你怕不是进不去学堂的门,便被夫子拿扫帚扫出来了。”
秦溯抱着胳膊,毫不留情地嘲笑晋少云,沈奕也微弯起眼睛。
晋少云也只是说说,他若是敢披棉被,别说来学堂了,连家门都出不了,就得被他爹一顿打死。
“咦?这雪怎么又下起来了?”
三人正说笑着,秦溯抬起头,伸手在廊下接了片雪花,融成滴水。
沈奕也抬头看去,天地白茫茫一片,这雪竟下得大起来。
“咳咳咳……”
冷风一吹,沈奕虽是尽力压着,但还是忍不住咳了两声。
秦溯回过头来,握住沈奕的手,果然冷得像冰块。
“这可不行,走,不站了,找地方暖和暖和去。”
知道沈奕受不得一点冷,秦溯拉着沈奕,抬脚便走。
“你们……”
晋少云没想到俩人说走便走,纠结地左右看看,还是心一狠,跟上了秦溯的脚步。
这太学虽大,但是大部分却都是竹林景观,可供休息的房屋甚少,更别说能暖和些的了。
所以思来想去,秦溯拉着沈奕直奔她和晋少云经常去造访的地方,太学的膳房。
太学一向主张清简,膳房也并无大鱼大肉之类,所以大部分学子都选择让家中仆役送饭过来,这内院膳房也就形同虚设,只给一些夫子提供饭菜而已。
秦溯领着沈奕过来的时候,膳房中只两人正在烧火蒸什么,但即便如此,这里也比其他地方暖和许多。
膳房的人对于秦溯和晋少云都**以为常,这次虽然多了个人,但依旧无甚惊奇,各自做着自己手上的事,装作看不见几人的样子——这倒是秦溯之前来时早就交代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