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听的愕然,“你胡说,你就是想脱罪!梦儿才没下什么药!”
周时山不看她,而是看着萧玉峋,“林世子都说与我了,她想入侯府,想下药给苏苏,还约了陈放过去!想着,只要苏苏清白没了,那她就能风光无限地进侯府了!”
周时山说起来面上十分悲伤,“可是,可是为何要害人呢——”
药居然是周梦下的?周梦下药是想让陈放毁了周苏苏清白?女子的清白有多重要自然不用多说,这周梦为了自己能入侯府居然想出了这样的法子,实在是难以置信!
可是她查过周苏苏,周苏苏并没有行逾矩之事,如此说来周梦没有得逞。可是陈放背上的痕迹怎么解释?
如果有一个人她误喝了壶里的水,和陈放之间有了难以启齿的关系呢?
那个人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想要杀周梦报复?周苏苏是被误杀,陈放是因为他行了坏事,凶手要灭口,那么月铃呢?月铃为什么会死?
话说到这个份上,柳姨娘便是再也没有脸面再吵闹下去了,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周时山,便立在了一边。
萧玉峋望着周时山,神情冷冽,“林修什么时候给你说此事的?”
周时山茫然地抬头,“就是昨日,昨日他应该是心情不好,在鹤鸣馆里拉着我喝酒才说出来的。我得知后十分愤怒,这才找了周梦,哪想到今日她却也遭了毒手——”
刚刚翠柳说周梦昨日心情不好,难道是因为周梦将这事告诉了林修,两人闹了口角?也就是说林修是昨日才知道的此事?那他会不会也知道陈放和谁有过干系呢?
想到此处,她忙地看向萧玉峋,正想说话,却见着萧玉峋已经着了人去侯府,孟昀含这才安下心来。
她看向周时山,此时他一脸的颓丧,身上的软弱之气在此时更是显得落寞萧瑟。
萧玉峋深深地瞟了周时山一眼,吩咐人将屋里收拾妥当,又差了陆庭将院子好生搜查。
待吩咐完,回头看向了孟昀含。
孟昀含见萧玉峋看着自己,这才发现自己此刻还撩着袖子,打结着裙摆,确实有些不雅,忙得将衣服放了下来,“侯爷见笑了。”
萧玉峋脸上并没显出一副她这打扮不雅的神情,而是指了旁的一人让其陪着孟昀含去重新买件行头。
听见萧玉峋这般吩咐,孟昀含自然不好意思,谢绝了好意,自己一人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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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昀含是第一次逛利城,根本不知道哪里有卖衣服,看着四通八达的街道,顿时茫然了起来,心里后悔起来,早知道就不回绝侯爷的美意了。
正发着愁,就听见身后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孟姑娘?”
听见叫,孟昀含一回头便瞧见了林衣,林衣见着她,一番打量后,面露微笑,“孟姑娘穿上这罗裳倒是真真是个大美人儿,估计这并州都找不出一二来。”
孟昀含有些不好意思,“哪里,四小姐说笑了!”
遇见个熟悉并州的人,孟昀含忙地问道:“四小姐可知道哪里有裁缝铺子?”
“你是要买衣裳?正好,我和青语姐姐也要去,不若我们一道!”林衣不由分说便将孟昀含拉上了马车。
一上车,就见着马车里坐着一位明眸皓齿,透着灵气的姑娘,想来正是她口中的青语了,忙打了招呼。
这位青语姑娘对着孟昀含点头示意,眼里露出一丝欣赏,一路上说了好些章城的风土人情,孟昀含只觉得她真是博文通知,马车内的氛围一下就和谐了许多。
很快,马车便到了铺子,孟昀含从车上下来,一不小心踩着了裙摆险些掉下去时,已经下了马车的青语回身一捞,将她稳稳地扶住了。
青语姑娘居然颇有身手?
孟昀含忙地道了谢,进到店里只选了两套最普通的戎装!
林衣本来是想要将孟昀含送回伯府的,但孟昀含实在不好再叨扰,只让林衣给指了路,便告辞而去!
因着孟昀含身上还是那套襦裙,走起来依然有些碍事,只能一路走,一路提拉。
到了伯府,由于她低头顾着衣衫,没注意路,竟和一小厮撞了个满怀,那小厮她见过,是周时山身边的。
孟昀含连声道歉,忙地帮着收拾散落的书画,却不曾想那小厮是生气还是怎的,见着孟昀含去拾地上之物忙的抢了过来,匆忙抱着便往外而去。
孟昀含不明所以,只隐约见得是些字画,好像还有一些肖像画作,望着那人背影,叹了口气,便回身往屋里走。
进到后院,便瞧见陆庭正吩咐着人来来去去,似乎是在搜查什么。
陆庭见着孟昀含冲她打着招呼,“孟姑娘。”
孟昀含点头,福了礼,“陆将军,这是在做什么?”
陆庭一脸肃然,“侯爷吩咐将这伯府再彻查一遍,旮旯角落总能再查出些什么来!”
孟昀含点点头,“如今凶手是谁还并不明了,也只有再看看还有什么地方遗漏了!”
这几日凶手都来无影去无踪的,在玄机军眼皮底下都能shā • rén,估计萧玉峋也定然恼火,如是这这般阵仗。
玄机军阵势颇大,廊柱下,几只鸟儿被惊得飞出了窝,鸟窝已成了空穴,她驻足良久,忽地看向陆庭,“侯爷在何处?我知道周苏苏死时,凶手藏身之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