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折腾验看之下,已经是过了约摸有一个时辰之久了。冷风瑟瑟,天也阴沉了下来,仿佛在酝酿着一场蓄谋已久的大雨。
孟昀含用酒洗了手,这才到萧玉峋跟前回话,“从目前的验断来看,死者致命伤只有一处,便是那脖子的地方。和族长所说差不多。那伤虽深却不及筋骨,而且根据尸体的情况来看,应该也是血尽而亡。”
两起案子都是一般路数,可见是同一凶手所为。见着族长今日的反应,他应当是大致猜到了大巫师的死法,可为什么他还是不愿意官府插手呢?
这般想着,天空已经有些飞雨了,萧玉峋让人盖了棺,这才回了祠堂。
一进祠堂,孟昀含便看见陆庭已经等着了,想来是交代之事有了着落。
萧玉峋坐定,陆庭就上前回了话,“侯爷,已经查问过了,村里的人多是农户,几个平日里有打猎的都问过,皆没有猎过乌鸦。怕他们欺瞒,属下还去各自房里查验了一番,看着倒是没有痕迹。”
孟昀含心下疑惑,没有人打猎过乌鸦,那乌鸦是从何而来?难不成有人养着乌鸦?
陆庭这边刚说完,就见着一个玄机军越门而来,见了萧玉峋便先行了礼,“侯爷,您吩咐的事儿属下查问了,从昨晚到今日,属下询问了负责祠堂洒扫的,除了族长和几个村民,并没有见着其他人来。那几个村民也是结伴而来,彼此都能作证,没有单独行动过。”
原来,刚刚那会儿,萧玉峋是差人去查问祠堂出入之人去了,可乌鸦确确实实是孟昀含进屋时好巧不巧地掉下来的。难道是早就放在了上面,只是她路过之时刚刚好,就掉下来了?有这么巧的事情?
事情变得扑朔迷离起来,萧玉峋起了身,径直去了屋外,冲着孟昀含招了招手,孟昀含便出了门来。
萧玉峋看着一排屋舍,指着孟昀含住的那边,“你说乌鸦便是从那处掉下来的?”
孟昀含点了头,“正是,昨夜我刚要进屋,那乌鸦便从房檐掉了下来。”
话音刚落,萧玉峋快步走到那边,脚下一用力,已经蹬着廊柱,借着力道飞身上了房顶。孟昀含见着他立在房顶之上,沿着屋顶四处探看,随即在一处蹲下了身子,像是确定了什么事一般,才从屋顶上下来。
“房顶上没有瓦片动过的痕迹。”
没有吗?那乌鸦是怎么从房上掉下来的?
萧玉峋拍了拍手上的灰,问道:“昨晚,你没听见什么响动?”
孟昀含摇摇头,昨晚她睡得不好,按理说有响动,她肯定一准儿能发觉,而且不但没有响动,昨晚她反而还觉得格外的静。
孟昀含心中盘算着,乌鸦虽然是掉在她门口,但凶手却是奔着大巫师去的。孟昀含忽然想起族长说第一只乌鸦也是在祠堂发现的。她心中微亮,乌鸦掉在哪个房檐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掉到祠堂里就好了。
又想起那祠堂里的红字灵牌,孟昀含一眼看向族长,“敢问族长,这祠堂是有什么隐晦吗?”
听着问话,族长脸色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