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杏芳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别动,盖啥床单呀,昨天我给你剪的裤衩忘记了?”
张屠夫若有所思点点头。
没心没肺,嗯,是王杏芳没错。
南方边境属于亚热带气候,空气湿热,正常人还好,热了可以洗澡可以扇扇子。
伤号不行。
腿受了裹着膏药,能不动就不动,加上疼痛,用不了多长时间,身下的床单能被汗水打湿,又不能洗澡,皮肤很容易溃烂甚至长褥疮。
这是卫生兵平常工作的一部分。
帮伤者换药擦身体。
医生眼里只有病人没有男女。
年轻士兵害羞又无可奈何的感谢声,床板的嘎吱声,三个女卫生兵携手合作,前后大约几分钟,王杏芳拿着替换的床单出来,看到门口雕塑般站着的张屠夫拍拍胸口:“班长,你吓死我了,站这里像个干尸似的一动不动,干嘛呢?”
张屠夫生怕惊动屋里人,指指里面,用口型无声问:“梁汝莲?怎么回事?”
王杏芳压根不配合,生怕人听不到,哈哈大笑道:“这个呀,哈哈,班长,你也被骗了,告诉你,都是假的,梁汝莲是个好同志,为了反抗奶奶的强行安排故意装出来,我们误会她了。”
张屠夫:“啥玩意?”
“误会啊,梁汝莲是个好同志,懂了吧,哎呀,你别挡道,伤号等着换药呢。”王杏芳精神状态异常的亢奋,风风火火绕过往前走,走了几步回过头大声道,“对了,梁汝莲同志不走了,和我们一起并肩战斗。”
张屠夫:“”
完了,群体魔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