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和昇罗最近常有往来,昇罗那边的人登门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对方没怎么怀疑。
赵斐看她几眼,通过这几句话和那保姆的态度,判断出这人应该就是陆家老宅的管家,他端起茶杯喝了口,直接道:“赵家的。”
对方一愣:“赵家?哪个赵家?”
这次赵斐还没回答,楼梯那边就传来一声怒斥:“谁让他进来的?让他滚!”
几人同时抬头看去。
陆老爷子已经迅速走下台阶,脸黑得不行:“把你的东西全都拿走!我跟你们赵家的人已经没任何话可说!这种时候,你以为求情有用吗?”
赵斐:“……”
保姆和那位管家闻言,脸色当即变了,扭脸朝赵斐的脸看去,这才终于看出了几分熟悉感。
赵斐继续淡然坐着,指指对面的沙发:“您老先坐。”
陆从良咬牙:“滚!”
“瞧您这说的什么话,”赵斐慢慢站起身来,“您可能对我有所误解,我不是来求情的,我跟您又没情分可求。”
陆从良气得脸都青了:“你自己知道,还有脸来!”
赵斐摇头:“受人恩惠,当然要上门感谢,这是起码的礼貌。”他脚步轻松地走到老爷子跟前,“陆老先生,我男朋友才进昇罗实习就被如此重视,现在还参与了澳洲那个项目,您功劳不小!只是他现在在国外不方便,我一个无业游民没事儿干,过来把事儿了了,爱人工作承蒙关照,不过以后不必如此关照,我怕自己没那么大本事还您。”
陆从良:“……”
管家看老爷子表情不对劲,连忙上前挡住赵斐,对他做了个手势:“抱歉,请你回去吧。”
“好的,”赵斐非常配合地拍拍屁股,“告辞了各位!”
“……”
等会客厅只剩三人的时候,陆从良已经压抑不住气愤了,冲过去伸手一挥,桌上的茶具全被摔了个粉碎。
保姆吓得不敢动,管家连忙上前将激动的陆从良拦住:“董事长,董事长注意身体!没必要和那孩子计较!赵家马上就要垮了,都不用咱们收拾他……”
“你听不出他的意思吗?他在警告我!警告我不要再插手小覃的事!警告我再有下次他就要咬人!你看他那会儿快呲牙的样子——”
“……他是有些猖狂,可过不了多久就再也猖狂不起来了,至于小覃的事……董事长您放宽心,等他回国,我再跟他联系联系。他总归是您最疼的孙子……毕竟是陆家的人,早晚会想明白的。”
保姆也来劝说:“是啊,小覃上次听说您生病当天就回家了……”
老爷子微顿,像是消了些气,缓慢地坐下。
保姆开始清理残渣,注意到了那份还没拿走的营养品,有些为难。
管家瞟了陆从良一眼,小声道:“扔了吧。”
*
回到赵家别墅,已经是深夜。
从出租车上下来后,赵斐就拉着行李箱和另一份营养品往家的方向走去。
没多久,到了家门口的小花园。
花园里的花死了一部分,以往出现这种情况都会补种上新的,如今没人有心力管这里了,原本格外精致漂亮的小花园变得单调许多。
刘姨开门看到他时,眼睛都瞪大了。
赵斐是临时买机票回来,提前也没跟任何人说过,包括陆覃,也包括赵氏夫妻。
刘姨帮赵斐把行李拿到屋里后,就一直在念叨:“你这孩子!回来怎么不提前说啊,今天都没买什么菜……”
“我随便吃点儿就行,刘姨不用管我。”
“那哪能啊,你一年都回不了几次的……对了,你还没跟先生太太说吧,我得给他们打个电话,不然他们不知道,好几天都不会回家了……”
赵斐问:“他们多久没回来了?”
刘姨算了算:“一个多星期了,听说公司忙得厉害,这几天都飞了好几个地方了……”
赵斐哦了声,自己去了厨房。
好在还有条鱼,够他收拾出一顿菜了。
刘姨给赵家夫妻打完电话就过来了,看他已经把鱼处理好开煮,开始他打下手:“太太先生还在应酬,说是半个小时给你打个电话。”
赵斐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