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嬷嬷从这一路又扯到了那一路。
李丹若一边笑一边推着她道:“你别净操心别人家媳妇,你家平福也不小了,你也得留心留心儿媳妇了,一个好媳妇,三代好子孙,你可得擦亮眼睛,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挑好了。”
“你一说这个,不瞒姑娘说,我还真看中了一个,干脆今儿就跟姑娘透个底,姑娘帮我参详参详。”
沈嬷嬷说着,站起来,半蹲着凑到李丹若耳边,吐了个人名。
李丹若听的眉梢高竖,半晌,眨了眨眼睛道:“你可真是眼光好。我没什么,就一样,得人家自己打心眼里愿意,不然,就是没缘份。”
“那是,你放心,指定能成,平福多好的孩子,我脾气又这么好,娶回去那是当闺女疼的。”沈嬷嬷笃定满满的说道。
李丹若失笑出声:“嬷嬷这么夸自己……怪不得我也爱夸自己,都是跟嬷嬷学的。”
一句话说的沈嬷嬷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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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初九,二奶奶顾氏半夜起发作,没等天亮透,就顺顺当当的生了个五斤出头的小姑娘。
宁老夫人半夜里得了信儿,就披着衣服坐在炕上念平安经,直到得了母女平安的禀报,才长长舒了口气,连念了几句佛。
这头胎就是鬼门关,佛祖保佑,总算大人孩子都平安。
天刚亮,李丹若带着姚黄、魏紫先到二嫂顾氏的院子去看了一趟,站在院门口却没进门,问了顾氏的陪房崔嬷嬷几句,就出来往正院请安去了。
崔嬷嬷送走李丹若回来,见二奶奶顾氏正半坐着喝着碗汤,探头看了看旁边小床上熟睡的婴孩,笑道:“李家这规矩倒真是少见,月子房里的东西件件要用滚水烫,要熏艾草,要通风,这些也就算了,怎么这月子里头,还不让人进屋探望,到底少了人情味。”
“入乡随俗,”二奶奶顾氏将碗递给大丫头轻燕,“长房那两个孩子也是这么做的月子,这烫东西、熏艾草的规矩一直做到现在,也不是坏事,你看看,那两个孩子真比别家孩子少病了不少回。”
“也是,”崔嬷嬷点头赞同,“特别是宇哥儿,就没见他生过病,老夫人到底经的事多,这下床走动,奶奶真的明天就走?”
“嗯,大嫂就是这么走的,说走一走,这腰身就能细回去,我觉得好多了,把孩子抱来我看看,老夫人赏的玉佩放哪儿了?”
“挂姐儿床头了,真是块好玉!一看就是上古的老物儿,这样的玉,那是真有灵性的。”
一提到玉,崔嬷嬷就兴奋不已,抱过孩子放到二太太顾氏身边,还在兴奋的说个不停。
“这样的玉可难找不出第二件,老夫人这一条是真好,没说生了姐儿就怎么怎么,这是奶奶和姐儿的福气。”
二奶奶顾氏低头看着女儿,忍不住笑道:“看你这话说的,这样的人家,老夫人、夫人又是极明理的人,哪会为了头胎是男是女想这想那,你想哪儿去了。”
一边说,一边伸手就想抱女儿,崔嬷嬷忙抱起婴孩,小心的半托半放到顾氏怀里,“奶奶别用力,我托着,您就搂搂算了,月子里累着,一辈子的病。”
二奶奶顾氏轻轻托着女儿,满心的疼爱扑溢而出,已经听不到崔嬷嬷的唠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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