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滑在国内的热度不高,花样滑冰的成年组世锦赛还会直播一下,但青年组的世界锦标赛直播时间恰好和足球比赛撞上了,之后就被放到了凌晨转播,张珏当时睡得天昏地暗,压根没看。
如今总教练说起这事,他也就乖乖跟过去看了。
视频里出场的第一人是一个金发蓝眼的美少年,身材修长,比例很好,神情高冷得像是风雪中走出来的精灵王子。
果然,花滑作为颜狗项目,也总是吸引一些长得好看的运动员。
“他叫伊利亚.萨夫申科,是俄罗斯目前花滑男单一哥瓦西里的师弟,下半年才会满15岁,五种三周全,据说已经开始练三周半(3A)了,他有不错的舞蹈功底,所以表演也可以,这次世青赛拿了37分的表演分。”
张俊宝咦了一声:“这不已经是成年组二线男单才有的表演分待遇了吗?”
宋城:“毕竟花滑就是以俄系、欧系、北美系三家打分待遇最好嘛,萨夫申科又是俄系太子爷,他们这一代花滑男单里除非是北美系、欧系能出和萨夫申科一个天赋的选手,不然是没人在打分待遇方面比他强喽。”
伊利亚.萨夫申科的世青赛自由滑是钢琴曲,要说表演真的多么精彩也不至于,但青年组的选手能拿出这个水平,背后又有国籍加成,已经足以让裁判青睐了。
相比之下,这一届的世青赛亚军,据说只比伊利亚大一个月的寺冈隼人在滑行和表演方面具有更好的表现,据说日系选手都擅长滑行,寺冈隼人的滑行则能用丝润柔滑来形容,光看他在冰上滑性都觉得是视觉享受了。
寺冈隼人看起来是个俊秀温雅的小帅哥,目前算是亚洲男单里裁判缘不错的,赛场表现很强势,表演滑气场超A。
而对张珏来说,寺冈隼人的选曲很好听。
张珏坐在位置上,听着那支不知名的曲子,有一种无法用言语道明的记忆通过时光传递到他脑海中。
“是米切尔.莱格兰德的作曲,他是法国人,这是他为电影《1942年的夏天》创作的配乐,好像是拿了1972年的奥斯卡最佳配乐来着。”
张珏转头看着舅舅,就见老舅又揉了揉他的脑袋。
“你妈妈怀你的时候,要我找那些装有好音乐的录音带寄给她,其中也有米切尔.莱格兰德的作品,据说那些录音带是给你做胎教用的,在你两岁前,她也经常给你听这些曲子,我一直觉得你之所以乐感那么好,跳芭蕾和学声乐时都被老师不停的夸,和她对你的音乐启蒙有关。”
张珏低下头,眼中带着茫然:“我不记得我有听过这个音乐家的曲子,不过听起来很亲切是真的。”
有些事情即使已经被尘封在记忆的角落,它存在过的痕迹也还是在那里。
明明宋城拉张珏和队里的一群青年组男孩们过来,是为了让他们认认那两个已经开始在世界舞台上发光的同龄选手,最重要的是就是要告诉张珏,你小子虽然天赋绝顶,但到底空过四年,技术和表现力都离这些顶级青年组选手有一段距离,平时不要那么骄傲。
可是看到这孩子靠着他舅舅,听舅舅讲妈妈的故事时的表情,宋城却觉得心里软了下来。
没想到这个平时孤僻高傲的小天才,居然还可以露出这么柔软温暖的表情,乌黑的双眼明亮而柔润,如同倒映着夏日的星空的清澈湖面。
那一刻,宋城意识到了这个孩子与同龄人们的本质区别。
张珏在拥有极高的天赋的同时,也比其他男孩更早的意识到了亲人的珍贵,他的情感说不定意外的很丰富,而且非常早熟。
“俊宝……”宋教练突然出声:“你和张珏开始选喜欢的曲子吧。”
“诶?”
张俊宝和张珏一同回头,不解的看着他。
宋城和蔼的说道:“张珏不是开始练高级连跳了嘛,我看鹿教练把他的滑行和旋转也带的很好,正好今年金梦和姚岚在温哥华冬奥拿了金牌,冬季项目这边批到的经费也比往年多,大家都找找自己喜欢的曲子,和教练商量好后报上来,我给你们批编舞费,编新节目迎接新赛季!”
“要是咱们队有谁表现得好,拿下下个赛季去国际赛的名额的话,说不定就能和电视里那两个人交手呢。”
张珏还没意识到什么,旁边的柳叶明已经高兴地跳起来:“好诶!我们要有新节目啦!”
找编舞时编新节目是要花很多钱的,哪怕是最便宜的那种三线编舞,收费也能到五位数,而运动员参加一场比赛,需要准备短节目、自由滑以及表演滑三套节目,很多选手为了省钱都是一套节目用两三个赛季。
也是张珏运气好,才入队不到几个月就可以拥有属于自己的节目。
张珏对编舞的概念还停留在他老舅的《小鳄鱼》上面,可是既然总教练都这么说了,他也就顺从的从自己听过的曲子里专门拉出那些没有人声的,又选了一些自己喜欢的交给老舅。
老舅看着他交上来的排满一整张纸的歌曲名脑阔疼:“小玉,你就没法挑出其中自己最喜欢的两支曲子吗?”
他家外甥有芭蕾和声乐的底子,所以听过的曲子多也很正常,张俊宝扫了一眼,发现这小孩品味居然还挺好……
张珏满脸无辜:“哎呀,我也不知道哪支曲子适合用来编花滑的节目,不是说短节目和自由滑还有时长限制吗?”
张俊宝:“时长不是问题,可以剪辑啊……重点是你觉得其中哪首曲子自己能滑好,滑出其中的感情。”
张珏要是知道答案的话,也不至于干出交出这么多备用曲名的事了,他想了半天,只选了其中一首。
最后张俊宝干脆拉着张珏去找了一个人,如果是对方的话,说不定可以给他们好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