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关诚不同。
他自觉自己不会因为“孤家寡人”而难过,但这一刻,关诚又的确感怀。
一个心思反复出现,念着:过了这个年,我就要三十三岁了。
他一侧头,看到墙上挂着的、父母的照片。
爸妈笑盈盈地看着镜头。
关诚一怔,走过去,隔着一层玻璃,与照片上的父母对视。
沙发上的手机还在持续不断震动,但这一刻,关诚没有心思去留意。
他眼眶有些发酸,半是自问,半是问早已离世的父母,说:“爸,妈,我是不是不应该总想着‘不将就’?”
他想,如果自己今天回来的时候,屋子里开着一盏灯,有人端上热菜热饭,再帮他放好冰冷的衣服,一切都会幸福很多。
关诚脑海里先浮现出商羽做这些的场景,转而画面又粉碎掉。
过往两年,商羽从来没有和他提过过年。
关诚深呼吸。
他觉得自己的心肝脾肺都在这一刻泛起细细密密的痛,像是被针扎过。
他前所未有地清晰意识到,商羽真的不是一个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