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涧边的碎石堆旁,静静盘着一条流血不止的小蛇,黑色带鳞,脑门疙疙瘩瘩,一点都不像其他小蛇那般圆润。
奄奄一息的小黑蛇见它靠近,倏地睁大了一双疲惫却似宝石般明亮的黑眸,目光三分羞愤七分恐吓。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傅小八说着,上前两步,停在了小黑蛇的边上,歪了歪脑袋,“你这小模样磕碜得挺别致啊,脑门上全是疙瘩。”
许是同傅灼尘待得久了,常年遭受言语打击并习以为常,并不知这般心直口快会伤蛇自尊。
上一句话音刚落,未等小黑蛇做出反应,傅小八便又补了一句:“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啊,是因为长成这样被排挤,挨了谁一顿毒打吗?”
小黑蛇本还努力吊着一口真气,此刻闻言,气得两眼一翻白,当即昏死过去。
哎呀,昏过去了!
小黑蛇丑归丑,好歹也是一条开了灵智的生命。
俗话说得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蛇虽算不得人,都重伤垂死了,总也不好放着不管的。
傅小八思量片刻,学着当年傅灼尘抓它的模样,上前叼起了小黑蛇命运的后颈,一路屁颠屁颠将其拖回了那深山竹苑。
***
小黑蛇醒来之时,发现自己盘卧在一个向上开口的软乎小窝里,身上胡乱裹着许多染血的纱布,不难猜测包扎之人的手有多笨。
好在多处伤口都已止血,怎么都比它自己缩在乱石边强行运功疗伤来得强。
它抬起头来,刚想寻一下自己的“恩人”,便见软乎乎的小窝旁卧着一只土黄色的绿脖子山鸡。
你这小模样磕碜得挺别致啊,脑门上全是疙瘩。
磕碜得挺别致啊,脑门上全是疙瘩。
别致啊,脑门上全是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