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杀我?”
“你觉得呢?”傅灼尘咬牙反问。
池珩挑了挑眉,道:“凭你?”
傅灼尘懒得跟池珩多说废话,将指尖控制羽刃的灵力向前一推,欲要直接割断池珩的咽喉,却发现羽刃贴着池珩脖颈,却不管他再如何用力,都无法再前进一分一毫,非但如此,竟还一点一点向旁侧抽离。
傅灼尘不禁诧异。
他的手,好像不听自己使唤了。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无法察觉你在我屋内布下的结界?”池珩笑着轻轻拍了拍傅灼尘的脸颊,勾起唇角,道,“小美人儿,本太子今天就来给你上一课,‘轻敌’是最最致命的兵家大忌。”
傅灼尘眉心紧蹙,他发现自己忽然失去了身体主控权,就连动一动手指,都变得分外困难。
池珩歪了歪头,伸出十指,上下弹动了几下,竟牵连着傅灼尘的十指一同动了起来。
直到这时,傅灼尘才看清自己身上不知何时已被绑上了极细的傀儡线。
“你是不是很好奇,这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池珩说着,大笑了两声,将傅灼尘的羽刃放入手中把玩起来。
傅灼尘咬了咬牙,问道:“你一开始就看穿了我?”
“没有,直到你对我动手前,我都没有看穿。”池珩说着,抬头望了望窗外,眯眼道,“我只是起了那么一点点的小疑心,所以做了点小小的防备。”
池珩见傅灼尘眼中满是不解,于是抬起他的下巴,道:“告诉你也无妨。”
“被傀儡线入体,也不过只是一具普通傀儡,断了傀儡线,便会失去控制。可若是取人心间之血制成血蛊,而后借血蛊之力炼化的活傀儡,那就完全不一样了。只要我愿意,无需操纵,我亦能与之随时互通感识。”
池珩笑意森冷:“傅子初,你有着这样一张漂亮的脸蛋,我却从未听说过你的名字,这让我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心安,可我又真的很想要你……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我开启了与楚月白的通感。”
“……”
“你说巧不巧,那日你在海棠树下望见的那只小鸟,后来恰也出现在了楚月白的窗外。”池珩说着,得意地笑了笑,“我知道,这样并不能代表什么,兴许它只是喜欢那边院子里的那棵树呢?”
“可我就是放心不下,所以……我让狼牙在给你换洗的衣服里,藏了我的傀儡线,又在这间屋子里,事先放了一个小傀儡。一整个晚上,我都远远地、远远地操控着它,监听着你的一举一动。”
池珩说罢,手指微微一动,便见衣柜里跌出了一个巴掌大的咧嘴大耳小布偶。
“哎呀,我听出你在屋内画阵法符文了,真是不好意思。”池珩表情夸张地说着,弯了弯眉,朝傅灼尘身旁靠了几分,睁大双眼激动道,“让我猜猜你的身份……会来救楚月白,必然与曲临烟有所交情,三百年前百花谷,曾有一人与曲临烟联手挡下了狐王一掌,恰好也是一只鸟族妖精,恰好也有着一副人人称道的好皮囊。”
池珩贴近傅灼尘的耳畔,一字一顿,轻声说道:“是你吧?傅、灼、尘。”
“自作聪明的人,还真是可爱又可笑啊。”池珩说罢,忽然大笑起来,“你想趁我不注意,撑起结界将我斩杀,我又何尝不是利用你的轻敌,在我们彼此相触的过程中,将你身上的傀儡线神不知鬼不觉种入了你的体内?”
傅灼尘冷静下来,皱眉说道:“我还真小瞧了你。”
“可惜,你修为太高,我可不敢轻易放了你。”池珩说着,眼中流露出一丝贪恋,“可若要杀你,我又舍不得。所以,我只能取你心间血,将你制成我的第二个活傀儡,让你像楚月白那样,永远留在我的身旁了……别怕,往后我会好好疼你的。”
池珩说着,右手五指变成魔狼利爪,尖锐的指尖抵上了傅灼尘胸前光洁的肌肤。
一点一点,向里刺去。
而后,从里抽出了几滴鲜血。
鲜血于空中被一股血色黑雾吞噬,最后一点一点,化成一条血色蛊虫。
池珩将蛊虫捧在手心,于傅灼尘嫌恶的眼神下玩弄了许久,最后往里滴入了一滴自己的鲜血,而后张嘴吞入腹中。
“半年,半年以后,你就彻彻底底是我的傀儡了。”
得意过后,池珩伸出十指,试图清洗傅灼尘的自我意识。
可就将要成功之时,他听到了一声冷笑。
本该失去意识的傅灼尘忽睁开了双眼,冷冷对他说道:“自作聪明又贪得无厌的人,还真是无可救药。”
“你怎么……”池珩话音未落,便觉体内气血逆涌,心肺与脏腑如遇火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