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您别这样!”
忍冬一旁看着他们母子,咬着嘴唇眼泪再次决堤。
“皇弟,朕率群臣来迎你回家了!”
皇上也缓缓走了上来,挥动龙袍下摆,单膝跪地冲着棺椁拱手,身后群臣齐齐跪下,顿时间悲声震天。
皇上的跪礼,即便是半礼也是至高的规格。
慕容郁苏只能拉着靖王妃一同跪下作为家属回礼。
“恭迎王爷回家!”
一脸三声洪亮的恭迎,皇上这才缓缓起身走向棺椁,触及棺椁时,或许是悲伤达到了顶点,两泪众横双手拍落在棺木上,“臣弟啊,你怎么先朕一步就走了,你这一走,留下这慢慢孤寂和大渊江山社稷,你于心何忍啊!”
是不是真情流露,一眼便知,靖亲王在,皇上心里就有底气,因为他知道,不管靖亲王如何位高权重威望多高,他永远不用担心他功高震主。
靖亲王曾亲口对他说过,皇上此生都不必疑他。
皇上要开疆拓土,靖王府就是先锋,皇上指哪打哪,皇上要安邦兴国,靖王府便为朝廷守好国门,让皇上无后顾之忧,靖王府一家,只忠大渊江山社稷忠于皇上,绝不结党营私绝无二心,所以皇上想做什么,只管放手去做。
这样的臣,这样的兄弟。
皇上此时能不悲吗?他痛失的是什么,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这么多年,靖王府的一切对他都是透明的,他这个皇弟一直践行着当初对他说过的话。
所以旁人以为,他知道靖王府与江湖势力勾结与疑心靖王府,都是那些人自以为是,靖王府的东西,从来都是明明白白摆在他面前。
世人都说,他这皇帝如何信任靖王府,如何放心靖王府,却从未想过,为什么靖王府兵权在手他这个皇帝却这般放心。
“臣弟啊!你说今年冬至,回京陪朕痛饮一番,给朕一个让朕安枕无忧的西北!你一生重诺,怎么这一次就食言了!”
众臣默默低头,一些人的眼角已经挂了泪珠。
看着这一幕如何不让人泪目,犹记得靖亲王是重伤在身临危受命前往西北的,可现在回来的却是一具尸体。
上天有时候的确不公平。
靖亲王戎马一生,虽位高权重,仔细想想,何曾好好享受过几天京都城的喧闹繁华?
他的一生都在为大渊江山社稷奔波,印象中,总是一身盔甲精神抖擞的样子,甚少记得他着朝服是什么模样了。
正值壮年,世子尚未成亲,就这么走了,人生如何不是一场遗憾。
“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