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似乎是在故意摇晃不停,她的手扶着轿子,维持平衡。
从西周到北凉,只有两条路线。
赫烈来的时候,是走宽敞大道。
这回去的时候,一来为了减免路程早日回到北凉,二来为了在路上动手脚隐蔽些,赫烈应该是选择了小道。
赫烈对西周的地形并不熟悉,沈长歌却很熟悉。
再过不远,这一队人就会途经一个小山坳。
穷山恶水养刁民这句话还是有道理的,小山坳那里就出了一批土匪。
前世的时候,沈长歌多次带人前去“剿匪”,每次都不能彻底铲除。
那群土匪就等着有人过路,然后shā • rén劫财,让他们与赫烈硬杠上,也不知道谁会赢?
总之,沈长歌要抓住这个机会,从而扭转局面。
在这等待和亲的五日时光里,沈长歌已经秘密将赫烈一行人“携带巨款”的消息放出去了,想必那群土匪应该会听到了。
......
过了一个时辰。
赫烈抬手示意停下,轿子停了下来,他掀开轿帘。
沈长歌走出轿子,问:“你又有何事?”
赫烈往后面看了眼。
一人端着盘子走过来,盘子上是清水和粗粮饼。
赫烈让人把食物摆在沈长歌面前,他道:“我可不希望到了北凉,得来的是一具尸体。”
沈长歌的目光扫视盘子上的食物,她不觉得赫烈会有这么好心,绝对是在食物里面下毒了,她必须要万分谨慎小心。
小五也站在一旁,时刻保持警惕心。
赫烈见沈长歌不接,讥笑反问道:“你不是自恃得意吗?到了现在是怕了?你可还笑得出来?”
沈长歌淡笑从容,道:“赫烈,你以为自己赢了吗?堂堂北凉战神,战场失利,却花费如此功夫,只为针对我一个女子,怕是已经被天下人耻笑不堪了吧。”
话戳到赫烈的痛处了,他脸色骤然变得阴沉,威胁道:“沈长歌,你信不信,我有一百种方式可以让你生不如死。”
沈长歌扬着下颚,“比如呢?”
赫烈的目光从沈长歌的脸一直落到她的脚,言语羞辱,道:“你只是西周送给北凉的一个女人罢了,就不要想着嫁入北凉皇室了。”
沈长歌眉头动了动,“哦?那赫烈将军是怎么打算的呢?”
赫烈道:“你这种女人,就该被扒光衣服,丢进我北凉的军营里。”
他走近了一步,语气暧昧,“你说我这些将士要是知道......你就是陷害他们兄弟惨死冰河的罪魁祸首,他们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对你?”
赫烈说这话的时候,故意看了眼周围的北凉将士。
他们听到这话,皆是翘首以盼,目光赤裸裸地盯着沈长歌,几乎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样。
沈长歌却是笑了几声,目光里毫无惧意,再屈辱的事情,她在前世里都经历过了,此生无惧无畏。
她道:“我还当赫烈将军有什么高明的手段呢?原来也不过如此下流,我看不起你。”
身处敌军,不急不躁,无畏无惧,一腔胆气......
不知为何,赫烈竟有了些肃然,他就不信沈长歌能够永远这么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