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还行,我决定好了。”
龚耀回答,仍然稍觉紧张。身体原主留下的记忆碎片中,与家人的交流少之又少。他不知道这样的态度究竟会不会引起对方的怀疑。
辉一郎还在沉默,似乎抿了一口水。又是几秒钟,才优哉游哉的再度开口:“死者是荒坂家的三儿子荒坂澄太。荒坂家,荒坂组。呵,挺大一集会,你应该很熟悉。”
“嗯,”龚耀点头,确实,他钱包里有几张荒坂组送的礼品卡:“不过就一个集会的三儿子?这好像不值得你给我打一次电话。”
“确实,不过有一件事我没告诉过你,就是这荒坂组其实是白井议员的黑手套,”辉一郎的食指似乎一直在听筒上有规律的敲击:“白井议员和咱家关系不错,可他的神经质大家都有目共睹。他怀疑这件事是不是有人在向他示威。你想接下这个案子的话,首要任务就是给他一个说法。”
“什么样的说法?”
“什么样的说法都行,关键在让白井议员满意,”辉一郎的声音仍然悠哉:“如果以后你想在交通部干,那就把这事解释成一个单纯的事故;如果你想干刑事,就去和荒坂组配合一下,整点大新闻。而如果你以后想从政……唉,这就有些复杂,但你可以在后天的家宴上跟老爷子请教几句,到时候白井议员也会入席。”
“家宴?我……”
“耀,这次……你也该来了吧,我们之前说好的。”辉一郎叹气,温和的话音中居然带着点悲哀。
“……看情况吧。”龚耀回答,终于按掉了电话,回头时居然感到了一丝丝宛如幻觉的凉意。
现场的警员还在整理事故的残渣。几名穿着白色防护服的警员把带着猩红的小铲子收起,似乎完成了对死者初步的清理。斋藤警员面带踌躇的附近徘徊,龚耀有些不解,却还是打开了车门:“斋藤桑,有什么发现吗?”
被再度叫住的斋藤似乎终于认命般的叹了口气,垂着头坐进龚耀的车里:“宫城君,那个,刚刚上头联络,说让我配合你查这个案子。那个,就是……”
“喔,请多关照,”龚耀捏了一下斋藤的手,发觉他的掌心和虎口处有厚厚的老茧:“斋藤桑,那个行车记录仪怎么样了?”
“我刚刚看了,绝对不是意外,是故意shā • rén,”斋藤抱手,拿出自己的手机:“数据我导进去了,你看,这里,对,就这。”